若非中间隔着不少人,连他的衣角都难以接触到,怕是立刻要扑上前啖血食肉。
她表情扭曲,咬牙切齿地指着贺凤影,狠声骂道:“旁人称你一声小侯爷,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说到底就是个下贱侍卫的儿子,竟敢对我母家下手!”
贺凤影不为所动,品着她自以为的尊贵,脸上嘲意愈浓。
“梅家从前不过是焦南郡小小糖水铺子,侥幸受陛下皇恩成为大衍皇商,却目光短浅,犯下累累罪案。八殿下不满,该去追究你愚蠢低下的亲戚,或是去向裁判结果的陛下道不公。”
李玉蟾的愤怒攀升至新高度,偏偏贺凤影一字一句皆是事实,她反驳不来。
余光望见总是如幼兔般任她揉捏欺凌的李桐枝。
发现小姑娘忍着害怕行至贺凤影侧后方,牵动他的袖缘,似乎是想要唤他回殿里去躲着,她怒意发泄的目标当即一转。
曾划破过柔嫩肌肤的丹蔻指尖愤恨指向李桐枝:“我倒忘记他定下要成你这小贱人的驸马了,肯定是你撺掇的,你果然同你母亲一样下贱!”
贺凤影面色沉下,目中流露出森然寒意,右手控制不住落在腰际悬系的长剑剑柄上。
可感受到轻轻曳住自己衣袖的小小阻力,到底合了合目,缓缓吸了一口气,忍下当着她面伤人见血的杀意。
他将小姑娘娇小的身形完全挡住,冷冷道:“我将成为桐枝的驸马,自然为她出头——八殿下不是也定下了婚事吗,朝堂上怎不见你未来夫家为梅家道只言片语。”
这话刚好戳在李玉蟾的痛处。
她之所以不顾禁足未除,怒不可遏地奔赴来找贺凤影算账,不仅因为梅家倒了,还因为安诚公以梅家获罪之名,退了家中儿子与她的婚事。
连可期待的婚事都失去了,这才在听说罪魁祸首进宫后完全无法控制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