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后更是能在生活各处感受到皇姐无微不至的细致体贴,说笑交谈都很轻松——全然不是传言中毫无情绪的泥人塑偶。

偶一次,不小心把这听来的形容向李霜白说漏嘴,小姑娘怕惹皇姐不快,慌忙补救说:“即便是泥人塑偶,六皇姐也一定是端坐莲花宝座上的菩萨。”

宫人对自己的描述,李霜白有所耳闻,不曾上心过。

听李桐枝真心实意称这一声菩萨,却是被茶水呛得咳嗽好几声,面颊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平复喘息,不由嗤笑道:“这评价倒稀罕,只是我没有救济旁人的好心,自私自利得很,可不要人来拜我求我。”

想到她这么评价自己的来由,李霜白一五一十道出心路历程:“大皇姐来那一回,我是看不惯八妹,嫌她吵,并非想要帮你。后来八妹带你闯我的宫室,我愿助你也是因你受罪缘由在我,是我亏欠在先,需得弥补。”

语罢,见李桐枝微鼓起粉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本平铺直叙的语气放柔和:“九妹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是觉得... ...”李桐枝不太擅长否定人,一开始语气踟蹰。

受她眼神鼓励,才把话说流畅:“我是觉得无论皇姐怎么想的,行动上都是帮了我,我就该感激你。

况且,皇姐本来就是好人呐。之前抄录出余老先生的书册,明人道理。现在又在为百姓编撰草药图鉴,医人病症。哪里自私自利了?”

李霜白愣了愣。

李桐枝眼波潋滟澄澈,倒令她的话答不出口。

前言不论,她会抄录、编纂书册和图鉴,仅仅是看清了局势。

她明晰即便五个兄弟和他们的母妃加起来,在父皇心中也抵不过大皇姐和皇后十分之一。

且大皇姐的能力和心志远胜过其他愚蠢争权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