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墨迹正新艳的工笔人物画上,心神不由一顿,问:“这画是九妹请哪位画师画的?”

画面人物细节清晰,连衣褶痕迹都可辨认,而李霜白所知的宫廷画师多擅长铺墨渲染,写意而非求真。

她近来接李昭华的嘱托,要编撰一册医治日常易患病症的药材集,广发民间以普及。

这样一来,一些囊中羞涩无从去医馆看诊的百姓,染疾后想要自行往药铺抓草药,或是去山中采摘,都能有个参考。

免得一味硬熬,错过最开始好医治的阶段。

考虑到百姓文化程度低,写得过于高深是无用功,李霜白预备以图画形式配上直白文字,正缺一位擅长刻画细节,适合送去板印的画师。

“没请画师,是我自己画的。”

经她问起,以为是画上哪儿出现问题,李桐枝低目仔细瞧了瞧。

“九妹小小年纪竟有这等画功,莫不是之前一直在藏拙。”李霜白调笑一句,娓娓道来李昭华交付自己的差事:“九妹可愿意帮忙绘制草药图?”

这是件有益大众的好事,李桐枝自然不会拒绝。

欣然应下后,她想到箱匣中所剩不多的矿石,面露迟疑,轻声问道:“不知皇姐需绘制多少草药?”

李霜白猜到她应当是拮据在颜料上,弯了弯眼睫:“因是要板印的缘故,配图只能黑白,所以九妹以水墨白描就足够。

不过到底是大皇姐给的差事,咱们出力,她出钱,用不着给她省。你且写一张单子来,将你平时绘画所需的颜料全写下来,我去同她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