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吧。”李桐枝不太习惯居高临下俯视他人,温声唤他起身。
柔弱无骨的小手捏了捏他的手腕,吸了吸鼻子,声音犹带着点泣音,娇娇道:“我们去榻上坐着说吧。”
贺凤影点头应了好。
取来她凌乱散在床边的绣鞋,帮着给她穿上,又回身将猫儿抱回来交到她怀里,让她抱着软乎乎的猫猫,心里能有底一些。
李桐枝坐定榻上,捧起茶盏,饮了一口温茶,心觉自己梦见他与所谓表妹亲昵的事不适合直接向他讲出口。
可那画面真实得古怪,又不是她可以直接略过不提就遗忘的。
因此想了想,含糊地问道:“凤影,你能和我仔细说说你亲人的情况吗?”
她与他青梅竹马、日久情浓,心慕的是贺凤影这个人,不太看重他的出身,因此都没仔细打听过他亲人的情况。
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实在知之甚少。
竟仅知道他能得宠父皇身前,最开始是借他父亲忠义侯的救驾之功。
贺凤影执起博山炉侧的小巧银匙,舀出些许浅棕色沉香香药,添进炉中焚起。
淡淡沉香幽香有安定心神的功效,李桐枝不自觉微蹙起的秀眉舒展开。
“即便桐枝不问,我也该寻机会向你好好说起了。”
饮花宴上定下自己驸马的身份,却忘记将自己家世同李桐枝言明,是他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