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华步伐不快不慢,伴随身侧李玉蟾一直说的恭维话踏入室内。

她面上一直维持礼貌的微笑,眸色如静潭,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在听。

坐定在主座,才抬眸同依然跟从在自己身边的李玉蟾淡淡说:“八妹,要是没有紧要需我来处理的事,就先坐下吧。”

李玉蟾脸上明媚的笑容僵了僵,尤不肯放弃地说:“新的一年,我同我母妃给皇姐备下了礼物,原是该着人送去你府上的,听说皇姐进宫来,便由我亲自献给你。”

那是由一块巨大羊脂白玉雕琢出的全套饰品,发冠、手钏、项链等不一而足,成色莹泽,价值连城。

李昭华的视线扫过红绸上的宝玉物什,没当回事儿,随意道:“你母家是皇商,果然富足,替我谢谢你母妃的心意,礼物放下吧。”

若要说富足,她这长公主才该是最富的人,一套玉饰根本算不上什么。

言李玉蟾的母家能以皇商身份攒下巨大财富,倒似有一层嘲讽意味。

李玉蟾却没能听出来。

以为她是真心实意地感叹,笑眼一弯,坐了回去。

“我听闻皇姐之前尝试请有大才的余老先生出山讲课,可惜他老病难行无法应邀,所以托外祖寻来他的众弟子,搜集余老先生的言论和课业,汇集起来抄录了六册书。”

李霜白令宫人将六册摞在一起的书送至李昭华身侧书桌:“希望能对皇姐有所帮助。”

李昭华取来面上一本翻了翻,颇为动容地说:“这可不是小工程,霜白,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