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枕琴点了头。

给她系好斗篷,帮着搀起她因饮醉而软绵的身体,向左右告罪一声,便领着她自仪元殿的侧门退出。

可枕琴仅一双手,来时既要提灯又要撑伞,归时再要搀扶微微醺醉的李桐枝,便不够用了。

“我可以自己走。”离开殿内温暖,被冷意一激,李桐枝清醒了不少,很快理解侍女在烦恼什么。

“真的?”枕琴半信半疑地松开搀她的手,想看她能不能先自己站稳。

李桐枝倒是能站稳,可刚一抬步,就腿软地向后倒去。

枕琴赶忙要扶。

手才伸出,就被跟随李桐枝脚步从宫殿出来的贺凤影抢了先。

他长身鹤立,装扮儒雅温文,扶她却游刃有余,仅是右臂在她腰间一拦就扶正她的身子,让她能够借力站稳。

仿佛若是需要,单臂将她托抱起也是很轻松的事。

不过在不时有人来人往的仪元殿外,贺凤影知她怕羞,没有行冒犯的举动,轻扶她的腰如同拢合娇柔花枝。

嗅到近在咫尺的芳兰熏香中夹杂浅淡酒气,他了然她行不稳当的原因是饮醉微醺,无奈地说:“桐枝不胜酒力,何必饮那盏酒。”

若非两人的筵席相隔太远,他定会替她将酒挡下。

“你怎么出来了……”李桐枝听到他出声,才后知后觉发现他跟出来了,心尖微微发颤,回身抬首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