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展眉,最后还是以父亲身份关切了一句:“长途奔波不易,你背上的伤处理好了吗?”
“父亲未伤到筋骨,不过是让陛下消气的皮肉伤,无妨。”贺凤影拱手拜了一揖,不再耽误时间,更换衣裳回去解母亲心忧了。
次日,李桐枝拿到了贺凤影留给自己的信。
她摩挲着信纸细微的纹理,目光落在信封处如银钩虿尾的“桐枝启”三个字上,胡乱思索信里会写什么。
难不成他是难以进宫,特意书写来为昨日的调笑戏弄道歉?
她其实也没有很生气嘛,睡一觉就不记恼了。
不过即便很好奇贺凤影特意写在信里的内容,她也没有着急拆看。
因为信是彭夫人亲自送进宫来的。
李桐枝端正地坐直身子,怀揣着紧张看向沉默注视着自己的彭夫人,心虚地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去往忠义侯府时,忠义侯与彭夫人待她格外友善亲切,结果她却因顾闻溪的诡计与贺凤影退了婚,还害贺凤影离开亲人、抛下一切带她远走燕兰。
彭夫人应当对她的任性很失望吧,李桐枝揪心地想,无论对方要如何问责她都是应该的。
“啊。”彭夫人闻言怔愣了一会儿。
后知后觉她道歉的缘由约莫是误解了自己的沉默,温和地解释说:“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只不过凤影冲动带你在外流浪三个月,怕你吃苦了。”
原来母子相见时,贺凤影不好言明全部内情,干脆顺着自己由于情伤拐带九公主离京的说法,把过错全部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