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少年从办公室为彻底消失,傅泽荀才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气。
隔壁格子桌的荆云松吐槽道:“都说过那孩子根本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
“可会担心也是很正常的吧?”傅泽荀理也不直也壮地说。
“不过现实其实也和我心里想的一样。”
傅泽荀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像是感慨,又像是叹息。
“他能准确区分现实的我和故事中的我不是同一个人。”
“然而在这个社会上,和罪犯长相相似的人,一般都会受到攻击和言语伤害,何况某种程度上和漫画中的傅泽荀算是同一个人的我。”
傅泽荀很有自知之明,他甚至早已经接受了自己被骂被攻击的准备,因为他也觉得这是他应得的。烂到他这种程度的人,都能因为世界真实,从而得以被拯救……
“这又算不算是,属于贺景同的温柔?”
如果不是温柔,贺景同大抵是不会做出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他是工具人的吧?
痛苦是真切在承受,悲哀即便随着虚假向真实的过渡逐渐消亡,但在那场虚幻之中,贺景同或许也曾憎恶过些什么。
相比于他在引领世界走向真实期间,所产生的各种自我贬低和质疑……
傅泽荀倒情愿贺景同在那一过程中憎恨名为“傅泽荀”的角色。
“有些人,就算从未表现出怜悯和善意的态度,但温柔却依然是浸润在骨子里的。”
“你的大脑现在已经被名叫贺景同的少年填满了。”拎着午饭,走进办公室里的蔺溪君如是评价道。
以前怎么不知道傅泽荀是这么能脑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