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张家少家主,只是这样么。”孔静墨冷笑着,“看来你们张家也是该到时候了。”
“咳……”张谦扭头吐掉涌上口中的鲜血,恶狠狠地瞪着孔静墨,金瞳虽然黯淡了光芒,却没有改变它原本的骄傲。
孔静墨自然不会喜欢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自己,太碍眼了。就算是一个垂死之人,这样的眼神杀气也是太重,而且包含的情绪全是憎恨,怎么可能有人喜欢。
“听说……你现在还和特警署一个人有关系?”短时间里这里根本没有人会来,虽然双方因为修炼时间的不同和地位判定本来就已经不对等,但是孔家家主和张家少家主都本着自己的尊严问题,选择了绅士之间的单挑,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孔静墨现在的确是放松了一些,张谦剩下还有多少反抗能力他也可以才出来,所以他才有心情来和张谦进行一场死前的友好谈论。不过身为孔家的家主,从这么多年的家族明争暗斗里获胜出来,他当然也不会没脑子到直接全部丧失对张谦的警惕心理。
“……”张谦没有说话,眼神愈发阴狠。
“秦音是吧……他这次也来了吧?”孔静墨冷笑着,把自己肩膀上并不致命的伤口按住。
孔家是象基因的正统家族,象的皮糙肉厚力量强大也被孔家人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他们的愈合能力也在基因的上端,速度不快的确成为弊端,不过之前张谦的疯狂攻击……甚至还没有完全破防,孔静墨身上的血口是不少,但是在象基因的愈合能力之下,这些伤口很快就能恢复回来。
土石一系的异能配上象基因,虽然金属一系主杀伐而且已经占据了属性方面的优势,但是张谦对孔静墨的实质性伤害还是太低了……
“他去了哪里?我猜猜看……是我们后方仓库吧?”孔静墨冷笑着,他希望看见张谦眼里的绝望,而如果要让他产生这种感情,那么就只能让他心灵受到打击。俗话说“关心则乱”,张谦最关心的人呢……就是那个按照任务分配,会陷入绝境的人吧?
“赤狐秦音……张谦,你想不想知道,我们这里有多少人希望他死啊?”
“你!”张谦一剑深深刺入泥土中,居然又奋力站起来,用一鼓作气却又不要命的打法冲向了孔静墨。
他的体力本来就已经不支,就算现在招招饱含杀意无比凌冽,孔静墨也躲闪得无比轻松。
孔静墨轻蔑地笑着,后生的实力放在同龄人里的确已经很是恐怖,孔家新一代的人根本还没有成长到可以面对张谦的境界,只不过啊……
找到了一个机会,孔静墨一拳打在张谦腹部,张谦眼前瞬间一片黑暗。岩石覆盖在了孔静墨的拳头上,刚才这一拳的杀伤力携带着的穿透力,张谦根本承受不了。
晚辈终究只是晚辈,时代还没能彻底交付给这些新人呢。
张谦痛苦地倒退了两步,孔静墨这次没有给他那么多机会,一把揪住张谦的衣领,又给了他一拳,在同样的位置。张谦咳嗽着,耳朵边是“嗡嗡”作响,眼前也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知道自己自信太久了,而且早就变成了没有理由的自信。以前他还可以自信,只是现在,他没有资本了。秦音身上的威压可以震慑住他,喻言就更加不用说,就算是楚君,他也不知道自己和楚君的差距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虽然眼前这位是孔家家主,修炼时间也是孔静墨骄傲的本钱,但是……
真是的,如果……如果自己还能再强大一点呢……
“感觉到自己弱小了吧?之前的嚣张气焰呢?其实吧,张谦,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了。我们不动汪家,是因为他们,我们现在还动不得。”孔静墨把张谦扔到了地上,像是把一个大型垃圾扔到地上一样,脸上的笑容扭曲而狰狞,“不过那也是我们的长远目标了……至于张家,呵呵,这几年你在特警署里暗地里划给张家那么多的好处,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只是可惜啊,今晚之后,张家也就成为历史了。”
“呵……我的确是张家最没出息的那个……”张谦撑不起自己的身子,只能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盯着孔静墨恶狠狠地说道,“但是你只是打败了我,你以为你们就赢了?!”
这个眼神……越看越厌恶了。沉默了一会儿,孔静墨厌恶地抬起手,石块慢慢汇合到一起,一把看起来无比锋利的石刃出现在他手中。说不清楚是喜是悲的脸,他半蹲下去,张谦刚想抓住这个看起来动作十分缓慢的破绽进行最后的袭击,谁知道孔静墨直接一刃刺下,直接刺入了张谦的右眼球,然后快速抽出,带出了一片血腥。
“唔……”张谦咬死了嘴唇,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绷紧,冷汗疯狂地流淌下来,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异能力量也因为痛楚无法完整。
“我讨厌你的眼神。”孔静墨淡淡地说道,“看着就很不舒服。”
“所以……这样就看不见了。”他又举起了手,那把石刃明明没有一丝金属光泽,在张谦的眼里却炸开了最后的亮光。
事实再次证明,坏人死于话多。
“我讨厌孔家所有的人。”只不过等了很久也没见感觉到孔静墨要带来的第二次创伤疼痛,张谦颤抖的而且泛起了红色血光的视网膜已经很难顺利呈现画面了,只是他听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话是那个他发誓要保护一生的人说出来的,那个人气息听起来还很是平稳,似乎经历了他已经面对过了的那场战斗,那个人的战斗力还是保留了下来……
只是现在,似乎……是自己被他保护了啊。
“秦音……”张谦的声音很困难地挤出了喉咙,“走……”你很累了,我听不出来,但是你应该很累了。我完成了你的那个任务,但是很遗憾,我似乎让你失望了……现在你不要来蹚这趟浑水,你不是孔静墨的对手,你快走……
只是这么多话都说不出口,孔静墨一脚踏在了张谦的胸口,脚上用力,张谦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更不要说对秦音说那么话了。
“秦音。”孔静墨微笑着抬起头,那是成熟中年人对晚辈流露出来的和善微笑,也是对大局尽在掌控之中的自信笑容,“你居然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