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视线慢慢移到他脸上,“郑院判医术高明,怎会失错。”
“错了错了,就是错了。” 木惜迟赶着摇晃小皇帝的胳膊。
小皇帝眼神扑朔,忽而轻轻一笑,“上至公主郡主,下至公侯小姐,都任你拣择,若你相中了市井平民,孤也可加封抬举她,定令其可堪相配。”
木惜迟跳起来道:“我都不要!”
“那你要谁?”
“我……我怕说出来,陛下又要生气。陛下先恕我,我才敢说。”
“那就别说。”
“我偏说!要杀要剐都随陛下!”
小皇帝一哂,“此刻豪气干云,起先又为什么不敢?”
木惜迟急着道:“我是心疼陛下操劳一日,所以不敢造次了,恐惹陛下生气。”
“孤为何生气,孤连亲姊亲妹都肯许你,又怎会轻易与你动气。”
木惜迟定定看着小皇帝,“我不要陛下的姊妹,我要陛下。”
小皇帝在案头怒拍一掌,“荒谬!这话孤权作未曾听见,今后休再提起!”
木惜迟心里叫苦连连,这小皇帝同师父一样,都有口是心非的怪癖。
“陛下明明喜欢我的。怎么把我推给别人?”
“孤看重你是功臣之后,所以背地里纵着你。你不要多想。”
木惜迟涨着脸,“才不是,才不是,您想想这一年来咱们如何亲密,还说不是喜欢我……”
“小时候的胡闹,当不得真。”
“……”
木惜迟争得口干舌燥,也说不过小皇帝。心里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在口舌上争强的事,于是便不说话了,只静静地伴着小皇帝将奏章批阅完毕,又看着吃完了热了又热的燕窝。
“孤的膳食自由尚食局料理,这燕窝今后便不必了。”
末了,小皇帝说下这么一句话,就起身走了。
夜深,木惜迟风雨无歇地照旧来了小皇帝寝宫,却哪里也不见人,连魏铨也没影了。
木惜迟捉住个小太监问他道:“这么晚了,陛下呢?”
那小太监道:“陛下今晚宿在了皇后娘娘宫中。”
木惜迟忡然变色,“你……你说什么?”
小太监料着不好,忙跪下磕头,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木惜迟呆愣半晌,飞身往凤仪殿直奔而去。
到了地方,木惜迟原要不管不顾直冲进去,最后关头好歹忍下。轻身一跃,上了主殿的屋顶,一间房一间房地揭开细瓦往里瞧探。
直待嗅到一阵暖香,木惜迟方知找到了皇后的寝室。
屋内灯影摇曳,只见一女子身着一袭血红华裳,正在那里剔灯芯。眼见她头上珠翠环绕,虽看不到脸,亦料定必就是皇后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