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日光线透进房间里,在床上安睡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睛。
周围十分安静,连虫鸣都没有一声,窗户开着,只有轻轻的风吹进来,屋子里面的花香味早就已经消失了,祁时脑袋空白了一瞬,昨天晚上的记忆也接憧而来。
祁时坐在床边顿了一瞬,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嘴唇破了皮,轻轻一抿还有些刺疼,显然昨天有多么的放肆。
屋子里面空空荡荡,藤蔓早已经消失,祁时朝着四周看了看,也没有看见谢桅枳的身影,只见不远处的小书桌上,摆着尚且还有着余热的早餐。
接连几天,祁时都没看见谢桅枳的人影,但是每餐都会按时的出现在书桌上,还有谢桅枳留下的小纸条,让祁时好好吃饭,每到了晚上的时候,祁时半梦半醒之间,能感觉到谢桅枳的存在。
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醒不过来。
祁时也渐渐察觉到了,谢桅枳在躲着自己。
又是如常的一天,独自一人从床上清醒,洗漱完吃掉早餐,祁时离开病房,朝着外面走去。
只不过还没有坐上电梯,就被人拉住了。
这个地方显然很少有工作人员或者是病人经过,祁时转过身,意外的看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
是前几天在树上见到的,一直让他离开的苏铭。
他身上依旧如常的套着一件白大褂,比起之前,眼睛清明了许多,像是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只是话依旧很少。
苏铭拉住祁时,定睛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受伤,就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跟我来。”
就拉着祁时离开了电梯门前。
两人走着楼梯朝着某一楼层走去,越往前祁时便越觉得熟悉,他跟着苏铭走在后面,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
苏铭这次没有在保持沉默,转过头回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又这样走了一会,等到了目的地,祁时才知道,苏铭带自己去的地方是哪里。
原来是陆华的办公室。
作为另一位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自然差不到哪里去,甚至还要比祁时的那间要大上许多,采光也很好。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祁时能察觉到周围弥漫的鬼气和浓重的血腥味。
眼前这个地方,极有可能是那恶鬼的盘踞之地。
但那些鬼气察觉到了祁时还有苏铭,并没有主动攻击,反而像是忌惮着什么不敢靠近。
苏铭带着祁时朝着里走,来到了一间手术室。
祁时这才知道,陆华的手术室竟是在办公室里面。
干净宽敞的手术室拥有着顶级的医疗器械,明亮的白炽灯在大白天明晃晃的开着,照的室内通明一片。
本应该是极其明亮的一幕,但是祁时看见里面的那些东西,蓦的从脚底生出了一股凉气。
只见这间宽敞的手术室里面,四周都摆着瓶罐,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息,刺鼻又难闻。
即使已经失去了原样,祁时还是能看出来那些是什么东西,是大脑、内脏,甚至是尸体,还有年幼不足月的婴儿,他们全都被泡在罐子里面,福尔马林里。
祁时刚才闻到的味道,便是从这些东西里面散发出来的。
难怪,最开始见面,陆华这个医生便对那些病人的态度十分恶劣,近乎是苛待那些病人,难怪祁时多少次试探这位主治医生,这手术室就被人藏在了办公室里面,不叫人轻易看见、进入。
原来,这些都是原因。
简直是骇人,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还没完,苏铭带着祁时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止于此,他走到手术室的尽头,按到某个开关,那严丝合缝的墙上就出现了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