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埕猛然惊醒的时候,已经一步步沦陷,玩到倾家荡产,他被凶神恶煞的庄家按在地下室,举着刀,逼迫他还钱。
“救命...救命。”
“我错了,我没钱,你们是骗子......”
陈埕无助哭喊,像只狗一样跪在地上祈求。
他什么都没有了,事情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你不是画家吗?没钱了就画画啊!你一边画我们一边卖,什么时候把钱还完了,什么时候放你回去!”
陈埕的底细早就被打探的一清二楚,不然庄家也不会把钱借给他。
陈埕试图挣扎,“不行的,要是画多了,市场上都是我的画就不值钱了。”
“呵!你还有心情想未来呢!”庄家的话事人冷笑,连带着打手们手上的砍刀也发出凌冽的寒光,“先想想能不能活过今天再说吧!”
在死亡威胁下,陈埕还有什么可以挣扎的,他在几个人的看守下,战战兢兢画画,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砍一刀。
磨了两天,他终于画完庄家点名要的草原画,就是那副跑拍卖出九位数字的天价画。
他们要陈埕自己给自己画赝品,再高价卖出去。
交完画,庄家的人拿了画出去了,也没有为难陈埕,把他带离了地下室,入住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三餐都有人送,除了没有自由,没有受到苛待。
但仅仅过了两天,陈埕就被人像拎小鸡崽拎回了地下室,而且这个地下室比之前环境更加糟糕,到处是蟑螂老鼠,像牢房一样隔开,里面还有无数跟他一样佝偻着身体,神色惶恐的男女,他们神情呆滞,一边又一边重复着手上的工作,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眼中看不到一丝希望。
陈埕看的心惊胆战,这群人不会无缘无故把他带到这里,联想到这些糟糕的态度,陈埕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惊恐强调自己的用处:“我会画画,我画画能卖钱,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嘛!”
“放我回去,我不能长时间离开,警察,警察会来找我的。”
想到自己被起诉,陈埕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不断重复:“我身上有案子的,马上就要开庭了,我要是不到法庭,肯定会有很多警察来找我的,你们要是不想惹麻烦就放我回去,真的,我没骗人。”
“傻/逼!”庄家话事人如看小丑般看着陈埕,眼神不带一点感情色彩,仿佛在看一件无用的死物,“你这个傻逼,到现在还认不清现实?你的画值钱?妈的,老子找了好几个会认画的画家,都说你的画只有形似,根本没有你以前画的神韵,一看就是假货!你的画真的要卖,那也只能当廉价批发货卖,一副两百块都卖不出去!”
话事人越说越晦气,拿起刀子抵住陈埕脖子,冲着他狠狠啐了一口,“你他妈以前的画,也是找人画的吧!”
“你胡说!”几乎是条件反射,陈埕尖声反驳,眼睛瞪得老大,完全不接受庄家话事人的话。
他的绘画天赋与生俱来,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画的不好,以前就算他贱卖自己的画,那也是他乐意便宜卖,不代表自己的画不值钱。
他可是能排除九位数的画家,什么两百块都卖不出!
一定是这个人为了扣住他故意这么说的,假的!他是天才画家!
“妈的!一个画家眼拙,三个画家都是瞎子吗?”话事人也怒了,冲着陈埕的脸颊狠狠扇了两个大嘴巴子,陈埕的脸立刻肿成猪头,嘴角也淌下血迹,“就你这种社会垃圾,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妈的!就算你以前有才华,你他妈的现在就是一只毒狗,有灵气有才华也泯灭了。”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在地下暗牢画画!给我玩命儿画,一幅画两百,一天画满二十副,老子去卖给廉价工厂,画个四十年,你欠的钱还清了就滚!”
陈埕心惊胆寒,尤其是听到话事人的话,差点就尿出来了。
一天二十副,他不吃不喝不睡也画不完。
四十年,他已经五十了,能活到四十年后吗?
他要出去,他一定要出去。
可看着人高马大的打手们,陈埕只觉得遍体生寒。
“怎么?觉得完不成?”话事人轻飘飘看一眼呆若木鸡的陈埕,冷笑,“你年纪是大了点,但身体器官应该还是健康的,实在不行”
陈埕连忙大叫:“我干!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