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漠漠当即撕下陈今研的伪装:“别假惺惺的,是你要曝光复止的身份对吧!”

电话那边‘咦’了一声,就在丁漠漠以为陈今研会辩解时,陈今研却笑了。

他声线本就偏轻,笑起来带着青年特有的透彻,因为声调微微上扬的缘故,很有中世纪贵族的腔调。

“丁阿姨,你真是没有心啊!”他半是感叹着开口,“都那么多天了,你都没有想过今墨吗?那个你捧在手心里当宝贝养大的孩子。”

丁漠漠心猛地一紧,她一直不担心陈今墨的生活,今墨是前夫的种,就算离婚了,那么多年的父子情不是假的,今墨在家里除了少了个妈妈,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

但陈今研阴阳怪气提醒,让丁漠漠的心瞬间提起,“今墨怎么了!”

“他当然很好。”陈今研声线平缓,“阿姨在想什么?该不会以为我会伤害他吧?他是我亲弟弟,我能对他做什么?他很好,现在应该已经适应了澳洲的环境,在看袋鼠呲牙。”

捏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力,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丁漠漠怒气几乎在一瞬间喷发,但又很快稳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脑中突然浮现多年前,她刚生下小儿子时,找人在国外找了一所贵族中学,把陈今研送出去。

那时,尚且还是青少年的陈今研听到她提起这件事,脸上瞬间煞白的模样,很是可怜。

她也有所不忍,从小锦衣玉食,被家人呵护长大的孩子,骤然要离开家,离开熟悉的环境,应该很害怕。

但想到陈今研留在家里,会日益加深他们父子间的感情,会妨碍自己的小儿子,更重要的是,在婆婆眼皮底下她没法找人故意把陈今研养歪,便狠下了心。

她借口国外有最优质的精英教育,陈今研可以积攒最优质人脉,劝说丈夫孩子想家可以随时回来,他们也可以时不时去看望。

她又以将来陈今墨将来也会去国外接受教育为理由,成功送走了陈今研,且一连多年,以各种理由借口,阻碍他回国。

感情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日日相见,在生活实时参与,那才有羁绊有感情。

几年见不到一次的人,就算是亲生孩子,也会觉得关系很远。

常年在外,偶尔才想起的大儿子,和天天绕膝的小儿子,感情孰轻孰重,不用想就知道。

她算盘打的很好,买通照顾陈今研的管家,放任陈今研在国外宽松的环境迷失自己,甚至考虑要不要找一些开放的小孩,诱导陈今研做一些不体面的事情,或者让他药物上/瘾。

她没想过要陈今研的命,只是让丈夫对前任妻子生的孩子失望,让他没有能力掌管丈夫的公司。

只是没想到,多年后,她的小儿子真的被送去了国外。

一时间,丁漠漠脊背发凉。

仿佛被一条躲在黑暗中的毒蛇窥视,等待她露出马脚,给予她致命一击。

她现在才发现陈今研有多可怕,他一直记得,一直在找机会报复。

他在用她曾经的办法,报复她的小儿子,剜她的心,割她的肉。

似乎是沉默的时间太长,陈今研失去了羞辱丁漠漠的兴致,语气不由变冷,“丁阿姨,你还没说找爸爸干什么。”

丁漠漠慌忙挂断电话,后背微微发凉,摸了一下才发现,刚才那两秒钟,她出了一身汗。

是冷汗!

不行!她还有事情没做。

丁漠漠顾不上心寒,试图给季童提供的电话打过去沟通。

就在这时,助理突然小跑进来,脸上满是惊喜,“漠漠姐,那个爆料账号公开道歉了!”

丁漠漠不可置信,拿过助理的手机,果然看到那个爆料号置顶的信息。

“谁干的!”

很快,一条警方通报被人顶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