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目光坦然又凛冽,“儿臣只是在想,如果北境那些被大夏无情屠戮的百姓和那些为保卫边境而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知道,他们的国,他们的君,竟然为与大夏建交而庆贺,与有血海深仇的敌人把酒言欢,该是何种心情。”
“放肆!”武德帝重重一拍案几,“你这是在指责朕吗?是在对朕表达不满吗?你觉得怎样才是对的?继续打仗,与大夏不死不休!”
“难道不该吗?”宣景目光如炬,沉冷的语调中满是怒意,“血债本该血来偿!”
“你、你……”武德帝气得站了起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罚了宣景三个月的俸禄一甩袖子愤而退朝。
武德帝一走,气氛更加尴尬,其他朝臣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如果宣景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又或者是冠军侯,他们可能还不用这样进退两难,偏偏如今的宣景已是亲王之尊,又是隐形太子,陛下已经年老,还能当政几年?皇子中再没有人有一争的能力,未来的大瑾就是景亲王的。他们这会要是不管不顾地直接离开,怕是会得罪未来新君啊!
不过倒也不怕得罪宣景的,比如忠君至上的阮同甫,只看了一眼宣景便自顾走出大殿。
阮展鸿紧随其后。
还在大殿中的朝臣们是真心佩服阮家人,能将忠君做到这种程度那也很不容易。
宣景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
从宣景一走,整个大殿中窒息的气氛在第一时间消散,其他朝臣们也三三两两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