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不说,就说我家这两亩地的胡豆,我女婿说了,他已经跟兑菜的小贩说的,哪怕别人家的胡豆烂在地里,他们也得先把我家的胡豆给收了……”
章启慧站在门口听了两耳朵,一张脸都沉得能滴水了。
这可真是“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啊!
摊上章德富这样的老丈人,他女婿何愁不“双规”?
实在听不下去了,章启慧左右看看,抄起旁边挂着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打了上去。
“章德富你这是放风筝断了线,你丫的直接飘上天了啊!”
“你知不知道玲玲她男人再这么下去,哪天被人一封举报信寄出去,你家玲玲这好日子就到头了?”
“你这当老丈人的,不但不劝着点,叫你女婿遵纪守法,好好为人民服务,反而纵着他们欺负老百姓?老娘今天就替你死去的爹娘,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国~法~家~法!”
章启慧真的是气坏了。
他们老章家,从她爸那一代起,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因为犯了国法,进去吃牢饭的呢。
要是在章德富这一代破了戒,哪怕是女婿坐牢呢,那女婿也算是老章家半个儿子,丢脸也要丢一半他们老章家的脸。
九姑婆挥舞着鸡毛掸子,跟母老虎下山一样,撵在六十多岁的章德富屁股后面,差点把这小老头的屁股打开花。
旁边一堆捧臭脚的吓了一跳,又不敢跟九姑婆动手,只能追在后面,一叠声地嚷嚷着“九姑婆息怒”,一面张开膀子,跟一堆小母鸡似的拦着她,让章德富这老鸡崽赶紧跑。
可怜章德富这小老头,鞋子都跑掉了,最后还是爬上了村口的歪脖子老杏树,这才逃过一劫。
趴在树上,紧紧抱着树杈子,章德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不无庆幸地想:
幸亏今天九姑婆穿着裙子,不方便爬树……
不然他这张老脸,还有他这个屁股,今天可都要保不住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