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之外的门被打开,池洲看见了几道白色的虚影闯了进来,将他包围起来,向谚默默退到角落,隔着那堵白色的人墙望着他。
对方的身体几乎融入阴影之中,池洲想要呼唤向谚,身旁的护士走上前按住了他撑在病床上的手,“你刚醒,不要动。”
“病人醒了,先去通知家属。”一旁的医生看着仪器上的数字,低声与周围的人交谈,一个接一个陌生的名词在池洲的耳边徘徊。
家属?他的男朋友不是在这里吗?
池洲茫然地朝向谚站的角落看去,在那灰黑的阴影中,向谚举起垂在身旁的手,将食指抵在唇上。
*
围在病床前的医生给池洲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不过十分钟,又带着护士匆匆离开。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站在角落里的向谚走出阴影,重新坐在了池洲的身旁。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和你说话?”没有外人的阻挡,池洲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的声音又恢复了,甚至比之前还要清晰。
向谚低着头,整齐梳起的背头有些散了,几缕碎发落在额头。
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解释:“我和你的关系……现在还不太被人接受。”
“他们不喜欢我待在你身边,所以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尽量不要和我说话。”
池洲觉得奇怪,却没有细想,也不愿意细想。
于是他转移了话题:“你的Yan……是哪个字?”
“谚语的谚。”向谚握住池洲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着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若即若离地触碰着。
向谚的手指很凉,在手心里写字的触感很痒,池洲很想握住他的手,低头认真写字的男人忽然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