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无力感如同涌上来的海水一寸寸地掩住他的口鼻,他想到太多过往,是不可作废的霸王协议、是冰冷病床上的血腥气、是江家不可一世的傲慢、是容昀难以挣脱的卑劣身份......
所有的一切,归根到底是不可撼动的阶级,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蔑视与玩弄。
哪怕是曾经对此不屑一顾的江明御,尝到了权势的甜头后,在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上,也会无可避免地迷失。
江明御挡住了容昀望向方桥的目光,任何人对方桥的觊觎都让他身心不畅,但他到底还尚存一丝理智,知道容征的手段,是以抛下一句,“把人看好就行,别太过火。”
容征点头称是。
容昀如同个局外人,盯着紧闭的车门,破损的茉莉花扎入他的掌心,他战栗着,牙关打颤,兄长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尽会给我惹麻烦。”
口腔里的铁锈味蔓延开来。
车子载着胜利品归去,他在寒风里静听兄长的破口大骂。
父亲母亲匆匆忙忙赶来,两位长辈面对掌权的容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低头哈腰地听容征训话。
容征接了个电话,“等忙完了这几天,我再好好收拾你。”
他阴毒地瞪着沉默的容昀,扬长而去。
母亲撒起泼来,攥着他的衣服大叫,“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