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下一秒,他就看到黑发少女轻轻眨了下眼睛,平静地揭开了事实,
“平冢先生,校医是不需要升学考试的。”
“而且,如果是校医的话,尸体头颅上的缝合线未免也太过业馀了一点,简直就像是小孩子拿着针线,笨拙地缝出来的一样。”
当由香织提到‘小孩子’三个字时,中年刑警的呼吸明显一滞,脸上逐渐浮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更何况,初步的法医报告应该快出来了。”
“头颅的切口处很不平整,有连续劈砍後的痕迹,可以推测出凶手的力道不大,不具备一般的人体骨骼知识。”
“这一点的话,也有可能是女性作案——”
平冢刑警下意识反驳道。
事实上,这也是他们最初判断的调查方向。
“不可能是女性,至少,不是成年人。”
由香织擡起手,指尖在蒙着白布的头颅处点了点,
“证据就留在尸体上。”
“平冢先生,头颅的切口虽然混乱,但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每一下切口都砍得不深,伤口甚至没有超过一厘米,这不符合成年人的情况。”
举个例子,平时有剁过排骨吗?
道理是一样的。
在对付难处理的肉骨头时,大部分人都倾向于换一把锋利的砍刀,手臂高高擡起,再重重落下,借着重力和下坠的力道往下砸。
高度越高,伤口才越深。
“可是这些刀口截然相反,唯独最後一处。”
由香织说着,略微挑开蒙着的白布,只露出切口的部分,
“这一刀的断口最深,周围的肉膜组织从侧面完全切断,周围还伴有利器来回摩擦的瘀斑,平冢先生,对于这一点,你想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