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沙尘暴就要来至,狂风与极寒足以夺走沙漠里任何一个迷失的生命。
于是这同样濒死的少年为了活命,只得躲藏在它腹部豁开的伤口之下。
驮兽的皮肤与毛发是温暖的,它的血液是滚烫的,赤色的浓稠深入砂石之下让地面都有了温度。
如此逼仄却也舒适的环境让赛诺成功躲过一劫,但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天醒来后的感觉。
他的身体,衣服,就连发丝上都是黏糊糊的血液,鼻息间的血腥味让嗅觉灵敏的他几乎眩晕。
而此刻他才发现,那只在极寒温度下救了自己一命的驮兽早就死透了。
它冰冷地栽倒在已经渗透进沙漠的血泊中,任风沙将它掩埋。
赛诺说不上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但他觉得想吐。
那并非是他认为驮兽的尸体恶心,而是由内心崩溃的情绪直冲到生理上的不适。
“自那以后,我每次出行前都会规划好路线。撇去依偎在尸体身边取暖会令我作呕这件事,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如此幸运地遇到一个还没死透的驮兽。”
赛诺同你叙说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这似乎也暗示了他为何躺在你的身边也依然能做到无动于衷。
因为在他本就对你毫无非分之想的基础上,与你依偎着取暖又让他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
“赛诺……”你忽然有些心疼他,没忍小声地唤了他的名字。
然而对方还陷入在过去的回忆中,并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直到他的面庞被一只冰凉的手给轻轻转了过去,叫他与少女幽幽泛着涟漪的双眼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