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是十分危险的工作,基本都是和接头人单线联系,彼此交流太多会容易暴露身份,尤其是她的情况特殊,因此潜入组织一年多的时间,她和野泽联系并不频繁,也没有要告诉对方自己真实身份的想法。

冬月依稀记得那是个声音浑厚的中年男人,喜欢抽烟,面容不算苍老,只是发根有些白了,看她的眼神十分温和,还曾说过假如自己的女儿还活着的话,应该和她一样大了。

回忆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冬月指尖发麻,眼眶也有些发热起来。

但是她不能做出任何反应,只能拼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控制面部的每一块肌肉,连眼睛都不能多眨一下。她知道,如果自己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悲伤或惊恐的情绪,琴酒手里的枪就会对准自己的额头。

“我不知道他是内鬼的事。他那天可能是想找我打听波本的情报,为了讨好我,送了我一盒点心作为见面礼而已。”她语气镇定地说道,“不过我并没有透露什么情报给他。”

听到这个回答,琴酒冷笑一声,扣动了扳机。

下一刻,子弹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去。近距离的声响震得她耳膜刺痛,短暂的失聪后,左边脸颊传来火烧般的疼痛。

硝烟的气味弥漫在鼻腔里。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下一颗子弹就会打穿你的头颅。”

冬月的背后起了一身冷汗。

她忍着疼痛,扯了扯嘴角:“我说的是实话,琴酒。”她顿了顿,“这段时间我一直和波本待在一起,假如我有什么不对劲,波本作为组织的情报人员,肯定早就会发现了。”

“这可不好说,谁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被美色迷昏了头。”

“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