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现在身边的人事都不重要了,不二略仰着头,任记忆一波波如薄浪一样而来。最初最原始的感动,只是他的认真,他的执着,他眼内偶尔一些浅淡的温柔。记得谁曾经想过,只要他仍在身边,就会微笑,就可以随着性子不去偏执输赢的过程,因为在抬起头就可以看到的地方,有他挺拔内敛的身影,决不屈居的灵魂。
依赖,从何时起?
就像站在城市的最中央,在各个方向吹来的风中,心砰然而动,寂寞,平淡,欢快,憧憬,迷惘。曾经像一个孩子样失措地去寻找着,哀伤地想去忘记的,悄悄默然守望着的。
其实一直都在,心底最隐忍着的地方。
不曾离开。
雨一直很细小地飘。
一只小黑猫从暗地里走了出来,喵喵叫着抬头看见橱窗内那个娃娃,猫的瞳孔倏地放大,上方垂着往下看的眼是透明的,夹些斑驳的灰质,没有焦聚。
回头吧,固执太久是不是真的该往回看了。不要再茫然四顾,不要以为向前是进取而往后则是逃避,如果说两人从来都只是背影相对,固守在同一个点上。
不经意地,
不二回过头来,城市中拥挤的街道,人来人往。
在视线几乎不可能相交的情况下,他看到了刚跑出街口站定的他。
眼是模糊的,甚至脸也是,在霓虹灯照不到的地方,他的身影在灰暗中,可是却被看到了,寻找与追寻的视线相汇,胶着。
红灯亮着。
下一秒,不二迈出脚步,走上斑马线。
下几秒,绿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