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得不说出来,我去伦敦是因为一个女人,虽然有些事情仍旧另有隐情,不过她终归是我的母亲,我不能看着她一直堕落下去。
所以这段时间周助就交给你了。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接受,我先走,去看看周助。
由美子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玻璃门外,手冢知道她现在去不二家很有可能就走空,不过此时他想的念的已再不容他分神去阻止。
手冢手指扣着咖啡杯,深色的瞳仁映着浓郁的咖啡液影缕缕缠绕,脑中思绪千转。
转过头看玻璃窗外人影伧促,车回轮转,灯光淡薄氤氲。
怎么还要去疑惑,怎么还能再迟疑。手冢起身出了咖啡厅,开始奔跑,有风吹起他的发丝羁荡,衣角在飘飞。
跑过逆行的人群,跑过豪华餐厅厚实的大玻璃窗外,跑过构筑成型的天桥之上,看过每个远近安详嘻笑或寂寞的面容,在这个城市中寻找,那个天使,一直被上帝放在自己身边的天使。
那样亚麻色柔顺的头发,冰沙蓝漂亮的瞳仁,他轻启唇瓣,略垂下眼,他说,因为他们说,你很沉默。
他这样说着,丝丝浅淡,直至现在,手冢才似乎听到了他心底徘徊的声音,他再会说,所以以为你不会马上拒绝,所以不用担心你会追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在我有意沉默不想言说的时候。
还有什么理由再去停顿,还有什么理由再告诉自己你会拒绝而不敢去尝试,去解救,去释放那份情感。
因为爱着,一直地爱。
所以忘了爱他就是让他更靠近,让自己更执着。
伸出手,握住的是什么?是什么,是小时片断的记忆,是国中时身后的剪影,浅淡的笑容,是远在千里夕阳下朦胧的幻象,是那夜异常碰撞的心,是之后近在咫尺却因为自责而不敢再去挑明再去说让我吻你吧握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