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是她给予我的最大无私和奉献,可我若爱她,就是自私自利的顶端。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她只会受到伤害,她才不到二十岁,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值得爱的对象。若我放纵自己,才是害了她。
他打算说一些话,可是喉咙里有一块东西梗着,脑子嗡嗡乱响,嘴唇仿佛被人用了封舌锁喉。
崖上的四人被一连串的异变惊地呆若木鸡,林奈尔也是脸色惨白。一时间,六人竟谁也说不出话。
斯内普的理智慢慢回笼,他走向哈洛,直视他的眼睛。“你是对的,是哈洛寄出了恐吓信。他早已提前发现了厄榭城堡,并一直在偷盗其中的藏品,他想独占这些藏品,便一直试图阻挠安耐斯博士。”他干涩地说,用一道恢复如初复原了吊桥,又对四人使用了一忘皆空。
哈洛的异常显而易见,斯内普一直没把他放在心上,接到任务起,他便知道同行者里有一个不轨之徒,可无论是谁,都对这次任务毫无威胁。此刻揪出哈洛也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斯内普的心皱缩着。这次任务结束后,他务必要将自己与林奈尔分开。
四人迷茫地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安耐斯博士说,“怎么能在这里停下,我们已经距离厄榭城堡很近了!出发!”
林奈尔跟着部队继续前进,斯内普一言不发地走在她身后,她感到自己的脸因为酸涩而发僵。当她跳下峡谷时,她是不怀有任何目的和期待的;可当她被拯救后,斯内普冷漠的反馈让她难以自制的感到悲凉。
难道是他清楚自己如何地完整占据了一个女性的心,就对这颗心拿腔作调起来了吗?可她又清楚斯内普并不是那样残忍的人。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了,他不爱她的程度到了亲眼见证她愿意为他献出生命后仍无动于衷。树林深处的水汽逐渐繁茂,空气中逐渐开始落雨,她在雨幕里滴下了几滴眼泪。
雨越来越大,所有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哈洛提议停下来避雨,安耐斯的助手们也支持哈洛的提议,又恰巧遇到了一截中空的巨型枯木,六人便暂退停下避雨。
林奈尔坐在枯树的一头,斯内普站在另一头。海特凑到她身边,询问她为何年级轻轻找了一份如此奇怪的工作。林奈尔下意识去观察斯内普的神色,她习惯了从他身上找答案。
没想到,斯内普也正看着她,他的眉头紧皱着,眼神阴沉,强有力的臂膀在胸前环抱着。他的表情也许是冷酷的,可林奈尔在他脸上读到了一种打动了她的心的痛苦神色,他飞快的移开了视线。一丝异样飞快从她心头略过,她嘲笑了自己一下,却又控制不住升起希望,‘爱本就是要付出代价、恒久忍耐的’。
噼啪作响的雨声中忽然传来一阵高低起伏的野兽低吼,林奈尔的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斯内普迅速站了起来,他的嘴唇不断开合着,似乎在吟唱一个长长的咒语,十几秒后,枯木被蓝色的荧光覆盖住了。
安耐斯博士四人也因为那异常的低吼焦躁起来,他们无法看见魔咒释放时的光芒,只讨论着是什么野兽能发出渗人的叫声。
哈洛强撑着说:“一定是我们快到城堡了,城堡里的幽灵来狩猎我们了。”
他的话反倒激起了安耐斯博士的逆反心理,他站起来想要离开枯木看个究竟,“我才不相信世界上幽灵!”
低吼声逐渐向他们靠近,安耐斯博士明显胆怯了几分,“两位凤凰侦探事务所的员工,该你们了。按照合同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需要在三天内顺利把我送到厄榭城堡。如果外面的野兽阻挡了我们的脚步,我有权要求你们去查看。”
斯内普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他,“不需要我们过去,它马上就能找到我们了。”然后他看向林奈尔,“这是一种原产美洲的黑暗生物,身高四到五米,脚掌上只有一枚脚趾,只食用新鲜血肉,想想看,怎么应付它。”
随着那生物的靠近,林奈尔逐渐听到利爪刮擦树木的声音,和呼吸产生的刺耳嘶嘶声。她逐渐锁定了一种生物。
很快,一个形如枯槁的巨兽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它巨大的嘴里长满尖锐突出的长牙,骨架上包覆着死灰色的干燥皮肤,眼窝塌陷,嘴唇破烂,全身散发鲜血与腐败的气息,仿佛刚从墓穴爬出的活尸。果然是温迪戈。
“温迪戈怕火和阿纳齐符咒”,林奈尔说。
“解决掉它” ,斯内普用低沉的声音说。
林奈尔掏出了魔杖,这种情况下维护国际巫师保密法是没有意义的,一切都可以事后解决——这也是dac存在的意义,可是福吉治下的dac只擅长读书看报和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