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猴头,素日里可不见如此殷勤,说罢,有何事求我?”太上老君足足吃了三日的大餐,终于忍不住松口了。
“嘿嘿~不愧是老圣人,料事如神。这不,我和阿时商量着下山去助张师兄和铁扇姐姐一臂之力,只是您也知道,我和阿时不过就是这山间天生天养的野猴儿,那些仙家手段是从未学过的,这个……”
“呸!我从前与你二人的那卷心法呢?”太上老君瞪他。
“心法虽好,到底远水解不得近渴啊!”猴哥跟着叫苦,“张师兄有您赏赐的二十四品法箓、三五都功玉印、雌雄斩邪剑。铁扇姐姐也有您赏赐的护身红绫与芭蕉扇,唯独我和明瑜,赤手空拳地这般下山去,岂不是九死一生?到时候,谁来给您老人家捕猎抓鱼?谁来替您烹饪这美味佳肴?”
“罢了罢了!”吃人嘴软,吃了明瑜那么多好吃的,太上老君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上他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不能给这两个猴儿一个师徒名分,被猴哥这么一说,也觉得他们俩这般赤条条下山着实是有些寒酸了,心念一动,手中便出现了一把水色油纸伞,并一柄丈八长矛,分送予他二人。
“明瑜性子素来和善,怕是不肯轻易与人动手,这水色油纸伞便赠予你,他日行走凡间,大罗金仙之下的修士,便都伤不得你了。”
“那若是遇着那大罗金仙之上的呢?”猴哥急忙问道。
“你这泼猴!素日只说你机灵,你怎不想想,真有那大罗金仙之上的,见了我这水色油纸伞,定然便知晓你二人的身份,又岂会为难与你?”太上老君哭笑不得地点了点猴哥。
猴哥瞬间心领神会。
也是,就老君这护短又爱记仇的脾气,三界之内,但凡认出了老君这物件的归属,定然能猜出他们与老君的关系,即便不是师徒,也定然是老君喜爱的晚辈,谁还敢不长眼地来招惹他们?到时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这长矛又有何讲究?”猴哥拎着那丈八长矛甩了两下,倒也趁手得很,尤其是那一缕红缨,十分的威风喜庆,矛身金光闪闪,耍起来一片金光灿烂,非常符合猴哥炫酷的性格。
“这长矛的矛身乃取自幽冥地心精铁所炼,矛头乃是我三十三天外陨铁锻造而成,那一缕红缨,却是取自三十三天外祥云一缕,全力一舞,可呼风唤雨,上阵杀敌,可敌千军万马,便是去了那幽冥殿,也可使得动幽冥鬼王,你说可够威风?”太上老君也知道猴哥素来虚荣爱面子,因此选给他的武器,也是按着他的性子,选了最能耍酷的陨铁长矛给他。
猴哥一听这武器竟然如此了得,还能呼风唤雨、使唤得了幽冥鬼王,简直炫酷得不得了,顿时心满意足,美滋滋地摸了两把,便将那长矛收到了储物戒子中,准备私下里有时间再慢慢琢磨那些个用法,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懊悔,上回大闹幽冥殿的时候,似乎将那几个鬼王打得不轻,也不知往后使了这长矛,能不能使唤得动那几个鬼王,早知道就打得轻些了,还是他们家明瑜说的有道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经了这一事,从今往后,猴哥果然学乖了,也不像原著里那般,动辄喊打喊杀的了,一则怕明瑜见了与他生气,二则也是怕万一得罪了人,今后出门行走,动辄遇着个把仇人,岂不是在明瑜面前很没面子?
得了这两件厉害的法宝,二人商议了一番,也不再耽搁,从庄子上带了些吃的喝的,并一些用的上的被褥麻布之类的,便相伴下山去了。
太上老君见他二人下山,抚了抚胡须,也回了天庭,凡间改朝换代,难免有那在天界犯了天条的罪臣要下界去赎罪,他得先去打个招呼,你们赎罪便赎罪,可不能伤了他那些徒子徒孙,如若不然……哼!
听得老君从下界归来,刚刚接待了观世音菩萨的玉帝忍不住一阵心虚。
这些年来,虽说他也是天道承认的天庭一把手,但上面一直压着太上老君这个“太上皇”,做甚么事儿都束手束脚的,实在是令人窝火,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剑走偏锋,想着利用那西方佛教的势力,一则放缓东土道门的发展速度,让天道不至于盯着他们折腾,二则,也未尝没有打着“养匪自重”的主意,让太上老君看看,这三界之内,还真不能没了他玉帝和这满天的神仙。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这边刚和观音菩萨接上头,太上老君竟是赶在这个点儿回来了,幸亏观音菩萨走得早,不然两边撞上了,近日王母又不曾设蟠桃宴,他拿甚么理由来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