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还有草药课,阿什莉没有太多时间调整心情。

她只得胡乱地抹掉眼尾的泪珠,吸了吸鼻子,猛地打开教室门,匆匆朝温室走去。

一路上,她始终低着头,全凭印象胡乱向前冲,生怕被任何人看见自己红肿的眼睛。

但横冲直撞还是不可取的,因为她很快就撞上了前面那个人的后背。

随着一声闷哼,他们俩都摔在了地上。

“抱歉。”阿什莉仍旧死死抵着头,她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绕过那个被她撞到的格兰芬多就要继续向前冲。

“真够劲儿的。”那人嘟囔了一声,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衣袍,“嘿,撞了人不能逃避责任吧,阿什莉?”

噢,是弗雷德。

这可不是说俏皮话的好时机。

阿什莉还是盯着自己的皮鞋鞋尖,没有抬头的意思,只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对不起”,甚至还带着点难以掩饰的鼻音。

拜托了,千万别提有关她异常或是那封吼叫信的事。

“作为补偿,你得帮我个忙。”弗雷德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衣袍上的灰,将一袋冰袋递给她,“你帮我拎到温室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她失神地看着袋子里还弥漫着冷气的冰,半晌都没有反应。直到弗雷德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她才如梦初醒地接过冰袋,说:“好的。”

然后,她迟疑地摩挲着冰袋外表,踌蹰了半天才又憋出了一句:“谢谢。”

“这算什么事儿?明明是你在补偿我,居然还要感谢。”弗雷德大大咧咧地掏了掏耳朵,“另外,我还是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能带上我的名字,这样听起来像是在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