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瞬间略过脑海的是两个人曾经的欢愉,那般真切的滋味 宛若铭刻在骨子里。
这是对于曾经的他来说最难以启齿却也最渴望宣讲的记忆,这也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永远无法忘却和淡化的记忆。
鬼切的一切都系于源赖光,也同时将自己的所有为他奉献。
可是,源赖光对他的期待,远不止如此。
曾经的他需要一个忠诚的兵器和式神,为他扫尽所有的障碍,剿灭天下的恶鬼。
现在的他,需要一个足够陪伴在他身边的存在 而这至少要能够使他感到愉悦和满意。
鬼切现在的模样无疑是不符合他的期望的。
两个人之间相处,最最需要的,是一种平衡。
之前,源赖光是主,鬼切是仆,两人以主仆、君臣的形式缔结相对稳固的联系。
现在,源赖光已经不再是源氏的家主,也不再需要带领源氏走向辉煌。
他的所有荣光、力量都将只为他自己服务,他在向更高处的位置迈进了许多许多步。
然而,鬼切还在原地,甚至更令他失望地退向他厌恶的方向。
这样的鬼切,如何有资格站在他的身侧?
既然如此,他便只能用对待叛徒的方式 来处置他了。
毕竟,源赖光的尊严不容侵犯,从鬼切背叛他开始,便注定这是一个他逃不了局。
生路只有一条,命运的线只在源赖光的手中,能否夺得全看鬼切自己。
源赖光解除了对鬼切的掣肘,鬼切仍是愣怔的样子。
他躺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源赖光站起身,拔出童子切安纲,带来一点点的脖颈的疼痛。
心却好像空了一块,鬼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就这么怔然失落地在庭院里躺了一个晚上。
一合上眼,便是源赖光毫不留情的话语,还有心脏处似乎止不住的不正常的细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