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握拳轻敲自己的胸膛对卡尔莱特许下诺言:“阿喀琉斯永远铭记您的救命之恩, 从此所有对您不敬之人都将会是我的敌人。”
他这样固执的模样和承诺卡尔莱特只能无奈接受, 他想了想,最后给阿喀琉斯一个忠告:“如果你真心感激我,那么就永远对神保持敬畏之心吧。”不然他对神的态度早晚遭到神的惩罚。
和阿喀琉斯告别后, 他和哈迪斯向黑暗处走去, 下一瞬间就来到了阿喀琉斯和阿瑞斯战斗的破败战场。
阿瑞斯正靠在石柱前等着他的到来, 长矛被他环抱手中,高大的身材出于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半明半暗。
不得不承认奥林匹斯的所有神都俊美非凡,包括阿瑞斯。
他感受到卡尔莱特的到来,颓废地自顾自开口:“狡诈的弱者,卑劣的手段赢了比赛,如愿让阿芙洛狄忒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
到了现在阿瑞斯竟然还在想着阿芙洛狄忒,卡尔莱特不知道该称赞他的深情还是唾弃他的愚笨:“如果不是神格,根本不会有这场比赛。”
阿瑞斯缄默的不说一句话,就在卡尔莱特不想在继续和他进行无聊的关于爱的经典悖论准备和哈迪斯离开时,他突然把长矛投掷,神器撕裂了空间,以惊人速度刺向卡尔莱特。
生命力是杀意的死敌,卡尔莱特掌管的植物权柄拥有最浓郁的生命气息,他敏锐察觉到以飞快速度刺来的凶器,迅速闪身躲避。
但长矛没有随着它本身的痕迹飞掠过去,神器破开气流的惯性戛然而止,周围空间都要破碎开来,发出“轰”一声巨响,至卡尔莱特身后几百米的地面都在瞬间迸裂,直直停在了卡尔莱特的身侧。
一只过分白皙的手抓住了飞射来的长矛,手背青筋暴起。
哦不,这下可糟糕起来了,卡尔莱特在心中默默想。
连武器都被掠夺,阿瑞斯五官都变得狰狞,他几乎从死死咬着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为什么你不能死在奥林匹斯山下,阿芙洛狄忒的爱意只能属于我!”
任谁被致命攻击袭击都保持不了好脾气,他和阿瑞斯所有的纷争都是因为阿芙洛狄忒诞生,他的耐心也要被耗尽,连语言都有些刻薄:“你的脑袋里面只能装得下爱情?我和阿芙洛狄忒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发生什么,如果你再沉迷在那可怖的妄想中我不介意让你清醒过来,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有人和你分享阿芙洛狄忒那么你应该去找她的丈夫!一个没有身份的情夫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阿瑞斯哪听得进去这些,嫉妒的火焰快要将他焚烧殆尽,接二连三被这个夺走心爱女人视线的神打败让他失去仅有的一点理智。
阿瑞斯犹如困兽的凶狠眼神好像在说着不死不休的誓言,卡尔莱特突然看见了哈迪斯微动的手指。
冥界的主人很少在大地展现他的威严,但冥土的亡灵一定时刻体验着他们的君主室友多么残暴。
在多次的交手中阿瑞斯明显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对哈迪斯来说的挑战游戏对他来说是多么危险。
黑发下深邃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深黑暗,又像从最深处弥漫着一层冰霜覆盖瞳孔之上,那眼神冰冷到在他身边的卡尔莱特灵魂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栗。
被迫停在半空的长矛失去了主人,只能臣服在黑发的神祇手中嗡鸣,好像连笔直的长柄都在颤抖。
他想到什么,瞳孔猛地一缩:“哦不”
但卡尔莱特的阻止没有起到效果,哈迪斯的手握紧长柄,下一刻以同样的方式将属于阿瑞斯的长矛还回了他主人的身边。
确切来说,是身上。
长矛犹如陨石般惊人的速度刺穿了阿瑞斯的腹部,这下卡尔莱特清楚的看到就算是神也会流出鲜红刺眼的血来。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阿瑞斯在也说不出来那样嚣张的话来,长矛从他腹部的盔甲刺穿过去,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伤口,他顾不得说别的,身体靠着石柱瘫坐在地,捂住了正汨汨流血的伤口,眼中还充满不可置信。
说实话卡尔莱特觉得阿瑞斯的战力不应该这样弱,但不得不说哈迪斯刚刚的动作让他想到了国际象棋中的杀伤力最大的一击闪击,寓意快如闪电。
万幸的是长矛刺穿的是他覆盖了盔甲的腹部,如果哈迪斯瞄准的是阿瑞斯的脖颈,那么他现在要思考的可能就是怎么去把他的头接上。
卡尔莱特心中算计着宙斯因为儿子受伤和冥界开战的可能,他回顾所有关于阿瑞斯的那部分故事,在特洛伊战争中阿瑞斯向他的父神宙斯告状反而被宙斯怒骂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