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连掌管美的权柄的神阿芙洛狄忒见了也要自惭形秽的程度。
任何赞美和歌颂放在他身上都失去颜色。
他牵着身形接近两米的高大黑袍男人裸脚踩在柔软草地。
牧羊人驱赶羊群从他们身边走过, 还没接近时他就已经脸颊通红, 他心脏鼓动的声响几乎震耳欲聋, 哪怕正眼看看他都觉得是对男人的亵渎。
终于牧羊人下定决心,汗水伴着余光瞥向那道身影,结果却被黑色拦截。
全身严实裹着黑袍的男人头戴兜帽, 他居高临下随意扫过牧羊人。
牧羊人瞬间全身都要被冰冻, 他连手指的活动权利都被掠夺,只能等男人从他身边走过后瘫坐在地。
那是怎样的目光, 是仅仅被扫过一眼就要灼伤,黑眸中是来自深渊的邀请, 冥界主人的目光哪里是谁都能轻易接受。
卡尔莱特没有注意身后摊倒在地的牧羊人, 他对这片草地非常熟悉, 甚至有些怀念。
“你还记得这是哪里?”卡尔莱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对曾经的好友如今的伴侣这样感叹。
一根及细的藤蔓在两人相握的无名指上围绕成环形, 哈迪斯手捻拭过卡尔莱特无名指的草环回答他:“我们在这里相遇。”
卡尔莱特想起最开始哈迪斯, 眼眸中流露笑意,他学着哈迪斯的冰冷语气:“哦是的,我是这里的亡灵, 我杀了父亲。”
他目光揶揄看向哈迪斯, 天知道他当时怎么会相信他这样笨拙的谎言。
哈迪斯不语, 俯身吻向卡尔莱特柔软的唇,让他的王后再也说不出其他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