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黑发的黑夜女神捂住了他的嘴:“你发过的誓言就像冥界的石榴、黑夜的繁星那样多,闭上你的嘴对我们大家都好,亲爱的。”
她说着亲昵的话语,声音却像一潭死水,又带着独特的味道,就像寒季的冰山,只能窥视到冰面的一角,却也知道冰层的下面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临近塔尔塔洛斯,在天空上的卡尔莱特几乎可以看得清下面的轮廓,红色的池子汇聚成喷泉,池壁已经斑驳不堪,上面被挂满锈红,那是蔓延过后遗留下来的痕迹。
幽灵焰马停在塔耳塔洛斯的中央,四周被伴随着锥子敲打地声音与亡灵的痛嚎声包裹,池子中的红色池水蜿蜒流淌在脚下,厄瑞玻斯嫌恶地后退两步、卡尔莱特刚刚发现,这位原始的强大神祗可能是有不轻的洁癖。
这里是冥界的地狱,是关押折磨无数生前有罪之人的归宿,也是原始神祗塔尔塔洛斯的化身,所以用了他的名字来为这片红色土地命名。
卡尔莱特心中猜想,既然来道这里,那么厄瑞玻斯和倪克斯说的神祗是塔尔塔洛斯?
不过很快答案就会揭晓。
红色池子中的水开始流动,他们从地面汇聚到一起,有夹杂着黑暗的迷雾,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雾气越来越浓,他们似乎围绕着一个点在汇聚,很快雾气渐渐变小,直到消失,一道身影从里面显露出来,赤红色的水在他身下汇聚成了一道实质的血色台阶,他就这样岔着腿坐在台阶上。
他赤着上半身,仅用一条短裙围住下面的关键部位,线条与肌肉在他身上完全展现了惊人的美感,仿佛每一处都是为他量身定制,暗红色的半长刚刚到肩膀上方的头发在尾部渐黑,高挺的鼻梁还有薄唇和上挑的眼尾让他身上充满了野性的美感和狂野不羁的气质。
但这一切从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就完全变了模样。
他目光扫视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厄瑞玻斯身上,缓缓说道:“某个发誓再也不会踏足塔耳塔洛斯的讨厌鬼出现在这里,我的噩梦一定没有结束,从老远我就闻到你身上那令人不适的气息。”
“你这幅小孩儿的模样真是让人笑话,和倪克斯在一起就像有恋母情结的少年,嘿倪克斯,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性感,只不过跟在厄瑞玻斯身边实在可惜。”
他打了个哈切,露出藏在唇后的尖锐虎牙,看起来相当有攻击性:“我不是说过除了重要的事情不要踏足这里,是冥界即将崩塌还是神域马上毁灭,又或是神王再一次更新换代,难道是他的儿子已经将他推翻。”
他声音有些哑,像有细小的砂砾在摩擦他的喉咙,像是很久没说过话,在说了几句话后沙哑消失不见,留下了男人轻佻的嗓音。
厄瑞玻斯被气的不轻,他们之间似乎是有旧日瓜葛,又或许是单纯的不和,厄瑞玻斯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变大起来:“喂!塔尔塔洛斯”
半句话都没说完,塔耳塔洛斯就把他的话截了过去,他对哈迪斯说:“啊冥界的统治者也跟着这讨厌的小孩儿一起到访,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他把手抬到一个高度,随意晃了晃:“这么大点。”
哈迪斯没有理会他的胡闹,冰冷的反驳道:“那时候我还在乌克诺斯肚子里。”
塔尔塔洛斯不在意的敷衍:“哦,那或许是我记错了,年纪大了是这样。”他又把目光移到哈迪斯身旁的卡尔莱特身上,他看着卡尔莱特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无所谓的说:“我知道你,能得到冥界认可的人可没有两个,更何况直接诞生了冥后的神格,掌控植物和冥后神格权柄的神阿多尼斯。”
他随意扫过卡尔莱特和哈迪斯,最后自顾自地点头:“看起来你们感情不错,连哈迪斯这冰冷的石头都被你捂化。”
卡尔莱特听见对方提到自己,他微笑着回应塔耳塔洛斯:“向您问好,地狱的化身塔耳塔洛斯,你的大名响彻冥界和整个神域。”
“我很好,如果没有你们这群不速之客的打扰我想我会更好,那么见也已经见过,这场无聊的叙旧早应该结束。”塔尔塔洛斯随一抓,远处亡灵的哀嚎更加刺耳:“我要继续睡觉,晚安这种亲密的话语我可并不想说给你们听。”
他走向深处,身形渐渐消散,厄瑞玻斯这才想起来他到这里的目的,他叫住塔尔塔洛斯:“喂喂,别急这离开,我有事要问你。”
可惜他的话语在塔尔塔洛斯这里并没有产生作用,塔耳塔洛斯几乎连停顿都没有。
“关于厄洛斯。”
他话音刚刚落下,塔尔塔洛斯快要消失的身影顿时听了下来,像是被按下静止的开关,但是他没有因此回头,也不太在意:“我对新诞生的弱小神祗没有兴趣。”虽然他这样说,但也没有离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