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纪大些的说:“这临淄王真风光呵,王府大门开在坊墙外,正对着大街, 咱的主人也是王,但府门却是朝坊里开的。”
另一个的声音听着年轻些, “可不是, 只看这大门就能看出谁是真风光,谁知虚风光。咱们主人白领着一个皇长子的名声, 唉别瞧人家排行往后,就是得圣人青眼!”
“不过这都是前朝的事了,眼下大家都是皇孙,不管怎么说, 还是要相互扶持才是,不然岂不是让那姓文的得了意, 那才是真的外人呐。”说到“外人”他还可以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害怕被别人听到。
“只是临淄王现在依旧是女皇跟前的红人,他愿意和咱们主人守望相助吗?”
说到这里, 那年纪大的也卡了壳, 支支吾吾了一句, “到底是亲兄弟,怎么不愿意?”
但这话别说那年纪轻的车夫,便是他自己都不确定,因此说完这话后,两人便说不下去了。
正当此时,前边临淄王府大门口却传来代王喷着鼻息的不忿声音——
“好,老九,你现在发达了,看不上自家的穷兄姐。大兄只在这儿祝你富贵荣华,只盼你将来添人家的鞋底的时候,不要来找我们这些穷亲戚哭!”说罢便一甩袖子,登上自家的马车,率先离去。
那两个在坊墙下磕牙的车夫也当即溜回了自家的马车旁,等着主人召唤。
而在代王之后,一个温吞些的男声道:“九弟,大兄他这些日子心情郁闷,方才说话过激了些,还请你体恤”
只是话未说完,季玄映便笑道:“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方才大兄在愚弟家中饮了不少酒,或许才说了真心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