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见红玉如此诚惶诚恐,不由有些无奈了,他难道是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拉出去灭掉的暴君吗?
小绿见小山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忙笑着把红玉扶起来,“主人并没有要怪罪狐族的意思,姐姐快起来吧。”
红玉小心地观察了小山的表情,见他确实不是生气的样子,这才又恢复了镇定。
这时就听一个娇嫩的女声笑道:“关于朱夫人,奴还听过一个传闻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绒毯的边缘坐着一位身姿曼妙、容貌俏丽的少女。
她见众人的目光都向她投来,便挺了挺胸膛,昂起脸,让她的容貌更清晰地暴露在烛火之下,却是小绿说过的,和她一起参加过裴公宴会的另一位菊妖。
小绿请她到绒毯前列来,那小妖自称秋娘,跪下向小山和师傅磕了个头,便道:“我听在朱侍郎府上当差的姐妹说,这朱夫人是个面慈心狠、嫉妒心很强的女子。她虽然嫁给了朱侍郎已经有二十年了,但一直都没有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都很忌恨朱侍郎的大公子,若不是因为一直不能有妊,恐怕朱侍郎的大公子早就死了。”
就有一个小丫头接话:“难道朱侍郎府上没有别的孩子吗?”
秋娘摇摇头,“有过,但是都没活下来。这朱公子是朱侍郎唯一一个孩子。”
“呀,竟这样恶毒,刚刚听主人说朱夫人要为儿子祈求姻缘,我还以为她是一位慈善的后母呢。”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侍女愤愤地说道。
“是呀,真是丢我们狐族的脸。”这是一位狐族的侍女。
“可是一个女人,若是她真的爱慕一个男人,又怎么能够忍受他和别的女人有孩子呢?”也有一个侍女和朱夫人有些共情。
红玉听了她这番说辞,不禁冷笑道:“难道一个爱字就能掩盖朱夫人残害人命的罪过吗?若是这样,天下多少恶毒后母,都能因为爱夫,而饶恕她残害前面所出子女的罪过了。”
这话说得方才那侍女哑口无言,羞臊地躲到人后去了。
秋娘还没有说完,只听她道:“这回朱夫人向主人求购忘忧香,确实是从她的母亲那里得到的消息,而且她的母亲还向她传授了一个秘法,只要在使用秘法时点燃无忧香,就可以让施法者心中所爱之人,从此心中眼中只他一人呢。”
这下连师傅都露出了兴味的表情:“哦,原来狐族之中还有这种秘术吗?”
周围侍候的狐族纷纷出列伏跪,红玉作为在座狐族中身份最高者,便被推出回话,“回尊上的话,狐族之中,确实流传着这种惑人秘术。只是这种媚术往往只对意志不坚的人族才有效果。况且我等狐族素来天生媚态,霍乱人心向来仅凭自身即可,这样外道的手法,一直是不屑使用的。但,玄狐毕竟乃涂山嫡脉,或许有些不为人知的秘法也不一定。”
小山也好奇道:“都是狐族,涂山氏和其他狐族比起来,难道还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红玉恭敬回道:“天下狐族皆出涂山,涂山氏乃是狐族中血统最为纯正,也是最为接近天狐的一脉。他们这一族因为流传时间长了,所以有许多不为外人知道的秘法,便是同为狐族,我们也并不清楚。”
其中秘辛,红玉虽为一族少族长,也不甚了解。
但师傅却猜到了一二,见小徒弟一脸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但是却没办法得到回答的样子,就故意逗他:“我倒是知道,只是——你知道的?”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脸。
把小山纠结地要命,一方面,确实是想知道内情,另一方面,则是不想满足这个随时随地想占自己便宜的骚情师傅。心里就像是炒栗子一样,翻来翻去。终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一咬牙,一闭眼,飞快地在师傅脸侧啄了一口,蜻蜓点水似的。
师傅只觉得一阵温香靠近,脸上轻轻地点过一丝湿润的气息,还来不及留恋,就飞速地离开了,心下是十分的不足,但也知道当着这些小妖的面,小徒弟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已经是突破了他的底线了。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能着急,总要让他慢慢得放开,他们可是天作之合,天生的道侣,毕竟他还年轻,羞涩些也别有一番风味。
于是将他搂在自己怀里掂了掂,像是要称一称这宝贝有多重,又密不透风地环住。
只听见师傅醇厚的声音在小山耳畔响起:“昔时,帝辛冒犯女娲,女娲便派遣了使者去青丘国,请青丘国的嫡脉去迷惑他,以此来达到覆灭商朝、报复帝辛的目的。这青丘国的嫡脉就姓涂山氏。但帝辛虽好女色,涂山氏也确实姿色过人,可是帝辛毕竟是天下共主,一向谨慎多谋,再美艳的妇人也难以把他迷惑到了亡国的地步。于是女娲就向这涂山氏传授了一种隐秘的媚术。涂山氏得教之后,果然不久就迷惑地帝辛做出了许多极暴虐的决议,这才使得商朝气运全失,不久就被周朝取代了。后来这涂山氏被姜子牙斩了,青丘国也因此灭国,但念在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就没有将青丘余脉们赶尽杀绝,如今天下的狐族,便是这些余脉的后人。想来那涂山氏在死前,便把女娲所授秘术秘密传于族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