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妍看着认真的边伯贤,脸上漾开一个笑容,像是感谢他的安慰,“嗯…那就,保留一点美好的幻想吧,虽然不切实际,就算零点零一的可能性也是可能性。”

不过说完乐观的话,李海妍就又丧气了,“最近的日子很奇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算难过也算不上快乐,明明生活中有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我就是幸福不起来。”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把那段崩溃的日子告诉别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分手之后她自己心里有多空,工作填满生活并没有减少这种空虚感,孤独反倒在夜幕降临时反扑回来。

李海妍说着说着开始流泪,眼神里充满了无措和彷徨,“我不知道,分手都是这种感觉吗?心里空落落的,怎么都九个多月了我还是这样啊,也不是放不下那个人,及时止损我确实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啊,我就是…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不就是个破男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去年患得患失了半年,今年又这样过了九个月,专辑还没写完恐怕我自己要先完蛋了…”

喝醉了是真的,听到她说丧气话是真的,心疼和怜惜也是真的。无人知晓的夜,边伯贤悄然压下自己即将破土而出的情愫。他很想把眼前人搂进怀里,抱抱她安慰她,但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吐露心事的李海妍没得到对方的回应,她伸出手轻轻拽了拽边伯贤的衣角,有些彷徨地睁着无辜的眼睛问他:“你为什么不安慰我呀?你又没有做声带手术。”

不管了。什么该不该,都不管了。下一秒,边伯贤伸手把李海妍搂进怀里,轻轻拍拍她的头,手最后顺着头发放在她后背,又拍了拍她后背,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不是在安慰你了嘛。”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朦胧又隐约的心动,让两个人的心跳都乱了节奏。

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很久,伴随着李海妍的一声喷嚏,边伯贤才放开她,注意到她泪盈盈的眼睛,上手轻轻为她擦去泪痕,“眼睛都哭红了,是不是觉得冷了?那我们回去吧?”

“好,但我想用跑的。”李海妍无厘头地提议。

“好。”边伯贤笑了笑同意。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开始小跑回小区,边伯贤跑着跑着超过了李海妍,在前面带路。李海妍看着边伯贤不算宽厚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安心。有人能在深夜听她诉说、陪她一起任性、和她一起奔跑,突然觉得生活还是很有希望的。

他们在昏暗的路灯下拥抱,他们在无人的街道放肆奔跑,两个最不能任性的人在瞒着全世界任性,这种感觉,新奇又刺激。

“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啊。”小跑了一段时间后,李海妍觉得有些不对劲,triage距离首尔林并不远。

边伯贤停下来,李海妍见况也减速。

“我们难道迷路了?”路痴边伯贤露出了忧虑的神色。

最终还是靠着导航,两个人散步回到了来时的那个门。

原本就要在分叉路口说再见的,但边伯贤却执意要送李海妍上楼,他说女生一个人晚上不安全,李海妍应允。

“就送到这里吧,今天谢谢哥,我很开心,这是我最难忘的一次生日,凌晨夜游首尔林,真的是很新奇的体验。”

真的很新奇。半夜和一个男人跑到首尔林,他们忽视了两个人都是当红艺人的身份,忽视了可能会被狗仔拍到的可能性,忽视了他们本不可以忽视的一切,那样疯狂地在市中心奔跑。

“哥明天关注一下新闻,我反正是要睡到十二点钟了。”

边伯贤抬起左腕确认时间,“你对一个五个小时后就要出门工作的人说这样的话,良心不会不安吗?”

“啊,良心吗?那个东西我没有的。”李海妍摇摇头,无辜地对着边伯贤眨巴眼睛,说起这种屁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哥来陪我过生日,不是哥自己愿意的吗?我又没有强迫你来。”

边伯贤看着面前堂堂正正的李海妍,无奈地笑了,没忍住上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都把我发型弄乱了。”李海妍不满地抗议。

“什么发型?风中狂野的发型?”

“我这是hairstyle fro kwangya,”李海妍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李秀满搞的那个破旷野,就上次开会说我写的那段verse,他给我布置的作业,还让我用英文写我写了两个呢,写完又说不用,然后又说要用在aespa的歌里面,这样东拼西凑出来的歌怎么能称作歌啊,真是…我们公司真的还有未来吗…”

李海妍嘟嘟囔囔地在宣泄自己的不满,甚至都没有尊称李秀满为老师,小嘴儿像机关枪一样密密麻麻冒出一连串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