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过去了，第一段主歌才录完五句。

李海妍觉得金钟铉太不对劲了。像是非要她按照他的理解和唱法去唱这首歌，大到整首歌曲情感的把握，小到每个字的发音和吐字，都事无巨细给一一李海妍说明，这和他平时的性格相去甚远。

甚至到了饭点，金钟铉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但李海妍的肚子叫了。

“啊，米安，现在去吃饭吗？”

金钟铉看了眼时间，抱歉地对里面的李海妍说。

“欧巴，最近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在楼下咖啡厅喝咖啡时，李海妍在短短二十分钟内第三次抓到金钟铉走神，他面无表情，痴痴地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她担忧之余，怕问他太冒昧，连询问的语气都小心翼翼的。

“海妍呐，跟我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金钟铉嘴角勾起一个笑，他的模样没有变，笑容没有变，但李海妍就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觉得一切都糟糕极了，想找朋友倾诉又不知道该找谁，大家似乎都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大家爱我关心我，但是无法理解我。

“你看，你问了，我说了，你还是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吧？”

金钟铉笑着自嘲，低头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快要冷掉了，但他还没喝几口。

“欧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海妍轻轻握住金钟铉搭在桌面上的手，神情紧张地安慰他。

“不会的啊，海妍，不会好起来的。”金钟铉避开李海妍的视线，看向旁边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是无解的，没有理由，没有答案。”

在金钟铉转开头的那一刻，李海妍突然慌了，他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绝望的话，像溺水之人在别人向他伸出援手时，他笑着说：看啊我在往下沉呢，没有人能救得了我。

说完之后，看着若有所思的李海妍，金钟铉笑了，然后继续低头搅拌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