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点,居然要他列表格时,才后知后觉地用理智分析出来。
那层罩在他记忆上的毛玻璃,完全钝化了西奥多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衣物这么大的异样。
下一秒钟,记忆里的重头戏终于上演。
这一次,厚厚的玻璃屏障被撤下,只留下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在上面。
西奥多睁大眼睛,隐约看见梅纳庄园里陈列的摆设形状。
没错,是那个晚上。
他之前再怎么努力,也一直想不起来的那个晚上——
当天夜里,西奥多做了一切他能做到的前置预备工作。
他从医生手里拿到可以致人昏睡的药粉,套取出保镖的值夜时间,甚至准备好了用来割开斯坦利喉咙的刀片。
药粉交给提摩西,刀片缠在绷带里。
只要等会儿斯坦利睡熟,提摩西来找自己,他们就连夜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西奥多激动又紧张地呆在他的小房间里。
秒针一格格地挪动着,机械的滴答声比不上西奥多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剧烈。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在无比漫长的煎熬感里缓缓流逝。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提摩西却一直没有回来!
起初那股沸腾在血管里的激动和期待,逐渐冷却下来,变成冰一样令西奥多恐惧的东西。
出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