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回忆了一下,发现他也不好绝对地说自己就没有,只能说:“有些想法之所以会被形容为‘孩子气’,是因为它只适合天真的孩子。”
“还有某些幸运的成年人。”卡罗尔歪着头,冲斯内普眨了眨眼睛,“譬如发现英雄真的存在的我。”
斯内普微怔,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做出窘迫的反应。他在一个蛋糕店的橱窗外停下脚步,专注地看着她,目光里裹着某种比糖霜还柔软的意味。
“我知道你在宽慰我,卡罗尔。”他轻声说,“不必这样。我还没有虚弱到把那些低劣之人的恶意归咎于我自己,再用自怨自艾的姿态博取你的同情。我只是——”他停了会,像是在思索能够确切形容自己心情的词句,“可能也犯了一些英雄主义的毛病,竟然想要把你的安全完全置于我的庇护之下,并因为我没有这个能力做到而感到恼火——这很可笑,我知道,我不该有这样狂妄和天真的想法。”
卡罗尔听完一时没说话,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斯内普以为她误解了他的意思,连忙说:“当然,我并不是认为你需要我的保护,这次的意外是一场精心的布局,以你的能力完全能够——”
“我明白你在说什么。”卡罗尔打断了他。
斯内普微微放松。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我相信我没有。”卡罗尔语气笃定,“你在说你爱我,正如我也以同样的心情爱着你。”
血色像潮水一样漫上了斯内普的脸,潮水之上,是他眼中涌动的波澜。
卡罗尔也感到耳朵有些发热,心跳的节奏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喉咙仿佛被刚才说出来的热辣话语烫到一样微微发紧。
但她仍然大胆地、直勾勾地望着斯内普,慢慢地说:“是这样吗,西弗勒斯?”
她的语气带了一些寸步不让的逼迫,卡罗尔意识到了这点,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以为这么多年的潜伏和等待早已浇灭她的冲动,磨平她的棱角,她以为她可以继续保持这样无可挑剔的耐心,等他坦然地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