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甚至不能完全肯定卡罗尔就在这个地方,也许还有别的地方也在举办庆典,也许他们把她带出了纽约,她现在离他千里之外的其它州。也许——也许——
斯内普以绝对的克制力将那些糟糕的、动摇意志的想法扔出脑海,只让自己集中所有心神,在迅疾的移动中观察光亮之外的端倪,从刮过耳边的风声里捕捉最轻微的动静。
终于——
一辆汽车打着车灯从斯内普脚下驶过,与此同时,有一道模糊的反光从他眼前一掠而过。脚步急停,他顺着光扫过来的方向凝目细看,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看见了那扇黯淡的十字架彩窗。
下一秒,斯内普的身影悄然悬浮在了彩窗之外。
他透过布满灰尘的彩色玻璃往里看,废墟之中,巨大的铁笼冷冰冰地矗立在石柱与拱门的包围下,而卡罗尔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像一只陷入沉睡的蓝色知更鸟。
哪怕斯内普心急如焚,想要立刻冲下去,但他依然用极度的冷静控制着自己,谨慎地观察底下的环境。
笼子外面也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
斯内普对这人没什么太大的印象,记忆中,这个罗道夫斯的弟弟似乎总是摆着看不惯所有人的倨傲表情,时而对比他出色的人吐出几句故作高深的暗讽——大概是因为在他们那一批人中,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是最早为伏地魔效忠的,他自我感觉底气很足。
后来斯内普跟卢修斯闲聊时还听过他的抱怨,说如果不是看在他哥哥跟自己是连襟的份上,真想给他那张臭脸来上两拳。
“你怎么肯定他没有跟你一样的想法?”斯内普当时不冷不淡地挑拨了一句。
他很乐意看他们俩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