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个月十号才满三十六岁的弗洛加特女士虽然不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但在历任院长里,她是最年轻的麻瓜出身的女巫……”
把血统强调出来有什么意义?斯内普暗哼了一声。看来这个记者比丽塔·斯基特也好不上多少。是想用这种表达方式称赞她的能力超越了她的出身?真是傲慢而不自知。还不如说由纯血统制造的晋升壁垒终于要被彻底打破了。
“……据前任院长拉尔夫·道克瑞所说,弗洛加特女士自进入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起,一直恪尽职守……对于弗洛加特女士的继任,所有治疗师一致表示认可和支持,不止一位治疗师说‘除了她不知道还有谁更有这个资格’……”
斯内普的眉毛舒展了一些。看来她和同事们都相处得很好,想来也是,应该没有人会不喜爱她。
“……弗洛加特女士称将继承前任院长的理念,坚定维护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稳定和中立……被问及之前是以什么立场和身份为西弗勒斯·斯内普辩护时,弗洛加特女士回答:‘当然是朋友——抱歉,治疗师应该是被允许拥有朋友的吧?’……”
原来她也不是不会讲官样的场面话。斯内普无意识地露出笑意。不过这段话里,估计只有那个问号真实反映了她内心。
这一页报纸斯内普花费了比研究一页古籍更久的时间才看完,因为阅读的过程中他总是无法做到专心,每次余光里瞥到照片上的人变化了一下姿势和表情,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往那儿飘,仿佛那个人对着镜头展露的笑容是在特意和他打招呼一样。
他心里当然知道不是。
——她对他笑的时候,要比报纸上的端庄弧度更有情感一些。
“西弗勒斯。”身后传来了一声哈欠,“你的茶凉透了。”
折起报纸放到一边,斯内普头也不回地说:“管好你的帽子,阿不思,少管活人闲事。”
画像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邓布利多在捡帽子。
过了会,他的声音又响起来:“我只是从你身上再次印证了那个道理,爱比死更难——你的勇气连格兰芬多宝剑都能拔出来,却不敢对心爱的女士说出心里的话。”他发出刻意的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