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丞相出声了,“吴大人就与大伙儿仔细说道说道罢,这事儿原也算不上什么不可告人的军事机密,按理来说还应是正儿八经放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处理的寻常政务呢,皇上私下里单独与你交代并不代表朝堂大臣就没资格关心知晓此事了。”
“在场各位都是我大周朝最举足轻重的官员,这种事儿没什么好瞒着的,于情于理都应当弄个清楚明白。倘若吴大人怕皇上怪罪你泄露‘军事机密’,那咱们这些打探‘军事机密’者也理应同罪。”
立时便有好些人连声附和,只叫户部尚书安心便是,哪怕周景帝当真恼羞成怒,好歹“法不责众”。
再怎么发疯,他不敢也不能将立于朝堂最顶端的这批重臣全都处置了。
眼看众人今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又兼自个儿心里着实不满悲愤已久,户部尚书索性一咬牙,开了口。
“外头的传言我也听说了,大抵八/九不离十。”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大臣面面相觑无不满脸震惊骇然,不及追问,户部尚书的眼睛便红了。
先是将入冬那回的物资仔仔细细描述了一遍,接着又说道:“这回的确也就给拨了二十万两的军费,叫我看着置办,可我上哪儿置办去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从皇宫出来之后见着长公主我才知道,就在我进宫之前她便已面圣出来了,已然将胡人即将大举来犯之事上报。”
所以说,那二十万军费还不是周景帝突然良心发现给追加的,而是知晓战事之后特意给自己扯的一块遮羞布,甚至极有可能还是为将来甩锅而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