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可是会给我找事儿干,你姨妈若知晓我糊弄她……”只这么想想,薛姨妈的脸色就白了白,满心纠结忧虑道:“那你如今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打算?上哪儿去寻个更好的呢?要不你还是听我一句劝,甭管你觉得宝玉怎么怎么不好,可好歹咱们两家是亲戚,他那性子也绝不会欺负你,总归日子不会差到哪儿去。”
“母亲不必再劝。”
贾家全族欢天喜地地摆起了三日流水宴,出手豪气广邀宾客,戏班子铿铿锵锵咿咿呀呀热闹极了,尽显得意张扬。
京城内不少达官显贵虽觉得贾家人此般言行过于轻狂,私底下怎么笑话“小人得志”也好,却谁也不会摆在明面上,纵是人未到,好歹也打发管家送了份礼去。
一时进进出出收礼无数,竟也显出几分煊赫来。
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了。
国公爷一走,这个家便黯淡冷清多了,如今可算是有了复兴的希望。
是夜,贾母坐在房间里头一时长吁短叹一时又笑颜逐开,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儿也涨了不少。
“对了,今儿林家还是不曾来?”
鸳鸯略显尴尬地点点头,轻声道:“林管家送了礼来……老太太莫多想,等姑爷得空就带着林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你不必糊弄我,我还不曾老糊涂了。”贾母黑着脸冷笑道:“他是当官去了,又不是被皇上送去挖盐矿了,哪里真就忙到这份田地上了?平日里我也勉强不跟他计较什么了,这样的好日子却还是三请四催百般推辞,可见心里当真是没了我这个岳母,没了贾家这门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