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吃点宵夜?”他又开口问道,“既然是下了飞机就赶过去,你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吃过晚餐。”

“确实很饿,”此时此刻的伊川澄无比怀念理查的好手艺,“但我不想吃法餐。”

——他四指并拢一划,作了个抹脖子的标准意大利手势,“都忍一个月了,再让我吃法餐,不行。我宁愿饿到明天上飞机,然后吃飞机餐。”

“……因为不好吃?”在法国生活时间最长,唯一亲友也是法国人的魏尔伦困惑问道。

“或许是有那么点好吃,”伊川澄哼了声,“那也是从意大利拿来的。比起吃点似是而非的法国菜,我更想吃意大利菜。”

——这算是刻进dna里的意大利人嫌弃法国人吗?

魏尔伦情不自禁思考道。

“我还没问,大哥你不是法国人吧?”伊川澄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我和你一样,当然不是。”想了想,发现自己可能连人籍都算不上的魏尔伦眼也不眨地否认。

“但名字是法语……”

“那是将我捡回来的亲友给我起的名字。”

“捡你回来的亲友?”坐在沙发上的伊川澄左右扫了眼这间并不大的安全屋,“可我没见到这里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嗯,他已经死了。”魏尔伦回答,语气是轻飘飘的轻描淡写,“就在爆炸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