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婉支着她,安抚着海常在的情绪。
海常在见陈静婉如此镇定,低低地问她:“妹妹不害怕吗?”
“怎么不怕。”陈静婉开口,骤然觉察她的声音也哑了许多,“可是害怕有什么用,仪贵人姐姐
兴许一会儿还想见见咱们,咱们得打起精神来陪她……”
海常在觉得陈静婉这话说得有理,因此也定了定心神。
早些年潜邸时期也不是没有侍妾格格们小产,但那时候海常在偏居一隅同她们无甚往来,听闻孩子的早没只觉得心酸。如今亲眼见了原本一同居住的姐妹这般,此间心碎之感更多更深。
陈静婉同样如此,她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到这古时妇人小产的场面还是惊骇了片刻。其实她更多的并不是害怕而是担忧,她不知仪贵人为何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造这种假,万一乾隆严查起来………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陈静婉只能静观其变。
就在此时,仪贵人的屋子被从内打开,沾了一手鲜血的太医撩起朝褂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对着正中位的乾隆摇了摇头:“陛下,臣尽力了,只是仪贵人腹部和头部都遭受了剧烈撞击,刚刚又昏过去,情况实在凶险。好在臣开得药仪主儿已经喝下去了,等以后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陈静婉听他说完,这才发觉屋内早已没了声响。宫人们都沉默地收拾着屋子,似乎在宣告着这个孩子的凋零。
她想进去看看仪贵人,但是乾隆还在这里,她并不能做到。
关心则乱,陈静婉也懂这个道理。
一旁的乾隆没吭声,但紧蹙着的眉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忧心烦躁。
富察皇后轻叹了声,让太医先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