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吴扎库氏就到了。
她看起来比记忆中年轻得多,她一身浅绿色的旗装,走起路来下裙如鱼尾摆动。她未施粉黛,眼眸中如平静的水面无波无痕,一眼看上去全然不像是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的母亲。
入了屋,她走到胤和弘昼面前,恭敬地行了礼。弘昼让她起身后,她便规矩地走到弘昼斜身后站好,此后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直到弘昼问她:“福晋,皇叔今日来是他听闻我宠妾灭妻,对福晋不敬。你说说,那些侍妾格格,是不是都是在你的准许下我才纳入府中的?“
吴扎库氏此时并未看他,她低垂着眸子,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回答道:“是,妾身都是知晓的。王爷平日忙碌,身边总需要那么几个红颜知己为王爷开枝散叶,妾身又怎会不同意这等好事。”
“更何况,王爷现在不过只有三子。上次妾身见了额娘,额娘也跟妾身说及过此事,所以妾身自然是同意的。”吴扎库氏又补充道。
弘昼得了满意的回答,抬起手拍了拍吴扎库氏的手背作为安抚,然后转身向履亲王道:“皇叔,
你看吧,福晋并无不满。“
履亲王看了一眼吴扎库氏,叹了声,心下了然。但这终究是和亲王的家事,若是福晋同意,他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原是这样,那是皇叔错怪你了,皇叔向你赔罪。”
“这有什么?”弘昼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小侄以后还要仰仗皇叔呢!”
在弘昼这句话落下的同时,陈静婉注意到,原本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的吴扎库氏突然抬起眼,望了履亲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