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点了点头,黑子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浮躁的心平静下来,回归平日的淡然。
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两人相携走出了休息室。
此起彼伏的骚动袭来,带着一双双期望的目光,宾客们开始为一对新人鼓掌,如雷鸣般的掌声诉说无言的祝福。
从楼上走到楼下不过十几个阶级,黑子却觉得时间像是走过了一万年,他开始庆幸结婚只有一次,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一回就好,再来一次他只能说无福消受。
瞧瞧这都是谁跟谁,宾客里头他认识的估摸只有一半,有些只有电视上才能见到一两次,男的风度出众女的雍容华贵,皆是各行各业的杰出人士,愣是把他相识的亲友团给比下去了,不过他和他们一样震惊,快要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勉强扯出二十度浅笑回应连绵不绝的道贺声,眼角瞅见一个男适应在叠成金字塔的酒杯顶端注入香槟,如瀑的透明液顺着杯沿流下,旁边的长辈们笑得合不拢嘴,而闻到淡淡酒味的黑子则是僵直了腰背不敢靠得太近,拉拉赤司的手让他凑个耳朵过来,“你说我会不会被酒淹死?”
因黑子悄声的担忧而笑的赤司回答地也很小声,“我让专门的侍应给你倒看起来与酒无异的果汁,知道情况的人不会为难你,其他人我会帮你挡着。”挡不住的就以果汁代酒喝下便好,白天三小口已经差点出事,晚上他是绝对不能再喝了。
“那你怎么办?”听起来他是最辛苦的,可能要准备些解酒药了。
“熬过去。”不怎么办,他已经把自己的酒要求在最低浓度了,其他人送过来的只能硬着头皮上,幸亏在酒量方面他有母亲的真传或是比母亲还要能喝,事实证明直到目前还未喝醉过,今晚过后就不知道了。
“……那你记得别亲我,我们不能都醉倒。”心疼归心疼,黑子还是很理智地叮嘱。
结果赤司看了他好一会儿,换来黑子不解的目光,正要开口问作甚时,他忽然低下头来,当着众人的面前吻住他,十足的法式深吻引来一阵喝彩声。
前路漫漫,既然之后不能亲,那就在之前先亲个够,这是赤司的答案,至于他后来有无被排队等着敬酒的人马灌醉——
该是夜深人静的时间,京都分家却灯火通明,住在分家的人彻夜笙歌,不知疲倦,但人群中一对新人却早已退场,新郎房大门紧闭,不时传出的声音叫路过的人听了面红耳赤,为何事情会演变至此?
只因人群中有位醉酒就会吐真言的金发模特,存在感较低的黑子本打算帮某人忙护送对方去休息,结果被强行喂了一口绿间切小块拿在手里当幸运物,据说是紫原制作的那个一层楼高的大蛋糕,原以为这不打紧,只当黑子回到赤司身边,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他顿住,只来得及抓住丈夫的手臂,之后一切记忆便化作泡沫不翼而飞。
人生在世不称意,总会有一些意料不到的事情叫人防不胜防,黑子直到失去意识前都想不到,最后竟是栽在了亲友的手里。
第58章
四时天气促相催,一夜薰风带暑来。
春花落尽,绿叶舞动,初夏的阳光从层层密叶透射下来,粼粼光斑印满地面,踏着轻快的脚步,一个影子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过自动玻璃门,踏入拥有中央空调的室内,感慨了会儿真凉快之后走向前台,见两名客服并未发现自己的存在,于是他开口发声引起注意,“你们好。”
“哇!幽灵!”初夏的沁心凉,见鬼似的尖叫从前台发出,而幽灵捂着耳朵一脸平静。
“我不是幽灵。”习以为常的淡然叫人背脊发寒,往下一看,影子还在。
“呃,请问你是哪位?有预约吗?”惊魂未定的真弓、上井和泽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最后是泽田开的口,她们很怀疑门卫是如何将这种衣着随意,存在感极低的男人放进来的,不,也许就是因为对方存在感过低才会一路畅通无阻?
“我是黑……不,赤…”犹豫的自我介绍令人起疑,没人知道他只是因为不习惯而停顿。
“啊?”后退一小步,支支吾吾的男人虽然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三个柔弱女子有可能还敌不过一个男人,她们不赌那一个万一。
见三个女人都疑神疑鬼地用防备的眼神盯着他,好似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惊天骇闻的事情,男人勾起极浅的微笑,暗衬她们要失望了,他只是为自己糊涂的丈夫送来未带的文件,“我是来找赤司征十郎的…”
“总经理现在很忙,没有空接待无预约的客人,请作登记之后先回吧。”一听来者是找总经理,稍有姿色的真弓马上眼芒如箭地往前一步,就连通报的想法也无就要人登记请回,轻蔑的语气仿佛在说以你的身份怎么可能结交财阀最高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