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和你真像。”除了眼神不大一样,其他地方像得十足。
伸出双手在一大一小的脑袋上轻揉,看着他们扬笑,心情也变得愉悦的赤司行为就像爱屋及鸟,长得与妻子相似的孩子他一点都讨厌不起来,反而越看越可爱觉得有个像这样的儿子也不错。他在到达之前一直在用蓝牙耳机听着几人的对话,因为一句爸爸喊得让他倍觉奇怪,方向盘一打就往妻子所说的福利院行驶,不意外在边上找到了一家甜品店,也在停车期间听到了心中疑问的解答,但同时凝聚了更多不解,首先是他的妻子为何出来透气会搭上这些人?
将丈夫的手从头顶拉下,黑子缓缓地收起笑容,带上了认真的水眸看着赤司,张唇幽幽试探,“征君,我能把愿望用在这里吗?”
不忌畏的赤司也就这么拉住了妻子的手不放,莞尔一笑捏捏那张隐含担忧的脸,一句回应宠爱有加,“亲爱的,这是你决定的事。”这的确是他做得到的范围内,瞧这一脸的期盼,他能说不吗?
“虽然这个计划提早了十年,但我想现在就实行它。”他们曾一起描绘共同的未来,结婚、旅行、为各自的梦想做那个最有力的精神支柱,在结婚后第十年领养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两个人协力将其抚养长大至成年,再一起退休,享受无拘无束的晚年,不过他们的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就像白石曝露了他们的关系,一切来得突然让人毫无心理准备。
不着急回应黑子的话,赤司蹲下身与一直在看着他的男孩,问道:“你叫什么?”虹膜异色症,似乎还挺严重,得到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最好是马上能够配一副眼镜给他。
“敌人。”软软的童稚声悦耳动人,但好听的声音说出了让人表情一僵的名词。
“敌人?”是了,在耳机里听到了敌人这个词汇,刚刚对上视线时也察觉到了莫名的敌意,他给人印象有那么坏吗?
见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打量对方,黑子索性插话进来为赤司介绍,“他叫千弥,从听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就老把你当敌人,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
听懂其意的赤司眼底闪着古怪神色,看着眼前满面天真无邪的孩子,他一笑。是情敌吧?瞧他抱得那么起劲,“看来你很喜欢哲也。”家里养一个觑觎妻子的小色狼会不会很危险?他不是很想才搬家一天就得享受醋的滋味,与黑子三年多的独处生活还未满足他,加个小小拖油瓶明显会与他争宠,属当电灯泡行列,足以亮瞎眼那种,如妻子所言,这个计划真是提早太多了,十年他可以做很多事。
“是爸爸。”小嘴一嘟,千弥伸出一只手拉住黑子的手臂,用着绵薄之力妄想拉开相牵的手,好似很想在两人间竖起一道墙,难得找到了心念念的爸爸,他可不想这就被抢了去,即使对方长了一双与他一样双色的眼眸。
觉得好笑的赤司抬起头与妻子相视,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而黑子只是摇头,淡然地回答:“纠正不过来。”
噢,原来他这么想要一个父亲,那不妨买一送一,让他叫个够,“那你不能叫我敌人了,因为你亲爱的爸爸是我的妻子,我允许你叫我一声父亲。”赤司了然地低头,一脸遗憾地朝千弥耸肩,表示他们可不能当一个情敌了,得意的表情仿佛在说,听到没臭小鬼,你拉着的那只手你抱着的那个人是我的。
眉头一皱的千弥愣是没有搞懂为什么爸爸是别人的妻子,此起彼落的抽气声不在他的思考范围,疑云密布的大脑转不太过来,只好抬头看向似乎很开心的爸爸,虽然不大明白,但看见黑子对自己点点头,他才不确定地支吾了一句:“父……亲?”不也是爸爸的意思吗?也就是说他有两个爸爸?好奇怪哦。
“嗯,挺好的不是么?”确实有个儿子也不赖,虽然他更向往二人世界。
“等…等等!谁让你们随便认儿子了?!你又是谁!?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看着‘一家子’和睦洋洋,有人终于受不了地拍桌大喊不对,不信赤司所说实话硬是在最后补上一问追究两人关系,卓尔非凡的挺拔男子怎会恋上一个看起来就没几个斤两的同性?尽管他们之间的行为举止亲昵得不像一般朋友,她们更情愿相信两人是兄弟关系。
黑子暗暗瞪一眼又在大声嚷嚷的广田,拿过一块曲奇饼放在千弥手上让他慢点吃别听雷公电母的嘶吼,随即张嘴就是一句调侃:“看来你与时代脱节了,新闻上常出现某人的脸。”他不说还有他,存在感极低的他就连上个新闻也很容易让人忘记,只能在提起之前那浩大的新闻发布会时勉强忆起他的形象,往回翻翻照片作个对比就会发现他的确是赤司的妻子,不过他不容易被抓住,篮球场上的技能用在生活几乎可以完美躲避狗仔队的追踪,所以他才能习惯得如此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