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吧,我先给父亲打个电话。”侧头再亲了下黑子的面颊,赤司不忘正事地掏出电话。本该第一时间问问家里情况,不过估计不需要他的担心,所以他才将注意力先放在了报道的分析上。
一顿,黑子点点头,继而爬上床在枕边拿过自己的手机,翻查了来电记录,果不其然有一连串未接的来电,大家的关心让他觉得暖心,因为可能会打扰到赤司的谈话,他选择用邮件一一地回复。他们都没事,世人对他们的看法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亲朋戚友的理解,他们并不是只有两个人。
看着黑子捧着手机安静地扬起微笑的模样,赤司亦跟着勾起唇角,一听电话接通,他便轻声询问:“你那边怎么样了?”他可以想象父亲被记者围绕的模样,只是没人会这么傻特意出门被捉。
与赤司预料的意义,赤司祐社正窝在家里的后院与来家里做客的堂叔公下棋,一子落才回答:“没什么,正在悠闲地下着棋等你的电话。”公司一如既往运转,商业合作与个人的性取向无关,小小一事还不至于影响到今后的发展,至于报道上写的后继无人,他是嗤之以鼻,赤司家族谱系庞大,向来是能者上位,和他孩子会不会有后裔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母亲呢?”她应该是反应最大的人吧?至今还未打电话过来真是为难她了。
“她还在美国,下午五点二十的班机,现在估计已经登机了,其他人没有动静,我们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亲家那边媒体还未找上她,我让人接她先到你二姨那儿玩两天,你母亲之后也会过去,放心。”若不是飞机上不能用手机通话,估计他不需要询问,他母亲会直接给他一个长途电话叨唠半天以上,至于家族的其他人既然已经同意了他们在一起,自然不会有过多疑问,有的只是对报道的夸张感到愤慨罢了。
赤司转头看了眼黑子,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凑过来把手机上的信息给他粗略过目,确实如父亲所说,他抬手去揉了揉妻子柔软的发,回应道:“是我让你们担心了,我会尽快处理。”从美国过来最快也要十三个小时,她到达时估计也晚上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之后再联络。”交代完该说的事情,赤司祐社便挂断了电话,继续集中注意力放在棋盘上的对弈,仿佛只是听完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任由蹲在大门外的记者酸了小腿,反正有人会处理,他准备放一天假。
悠闲地下棋吗?对手是堂叔公吧?棋坛上很少有人能赢得了他。放下被挂断的电话,赤司感慨自己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只能笑着摇摇头,估摸父亲正逢强敌,没空理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两年以来父亲的态度显得柔软了许多,不似以前那般一一要求完美了,是因为这孩子吗?
转身搂过了黑子,正打算说些什么,还未放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侧头睨了眼,随后接听,“时云哥?”他打来干嘛?
刚从电脑桌上爬起来的渡边脑子乱成了浆糊,脑袋上的棕发被他抓成了鸟巢,熬夜加班的他直到凌晨四点才睡,不到三小时就被办公室外的骚动惊醒,顶着两个特大号的熊猫眼走出去一问,才知道自己的表弟出事了,在看完报道后他简直想一头往墙上撞,但他忍住了,连忙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第一时间给人打电话,如今听到对方平静的声音他才稍微安了半颗心,清了清沙哑的嗓子,他免去一堆无必要的寒暄直接开口,“十郎,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赤司一边问一边低头看着黑子缩起小腿默默地拎着震个不停的手机回复的模样,初中那几个家伙甚至干脆在聊天群里打抱不平起来,也有对方诚凛时期的好友一一发来关心,看来他们的事倍受大家的关注。
“你知道白石优那吗?”想来想去都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渡边顾不上吞食自己造的恶果,急急忙忙就问出了重点。
赤司迟疑了两秒,继而总算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你啊。”记得不错的话,白石和时云哥确实是在同一所中学毕业的,就算有交集也不奇怪。
一句话让渡边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见他一头栽在键盘上,不知疼地拉起哭丧的脸,喃喃道:“果然…我对不起你和小哲,之后要杀要剐…”
用眼神回应黑子投来的疑问,赤司不着急地换了个话题,“先别说以后,我刚好有个事想要你帮忙。”要负荆请罪还太早,是人都知道快要哭的这个男人是最不可能出卖家人的。
“说!”一听要帮忙,渡边马上直起身,就差没拍胸脯保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