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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山咳了起来,看得出清醒过来之后他一直克制痛苦,他看着司凤那被他捏红的手臂,歉然道:“对不住了,是我昏了头,原是我不配,就算过了这么久,就算这血咒还起作用,我也不该要你的血,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司凤不忍,猛地凝起剑气往自己手腕上一划,划出了一道口子。

罗喉计都一把握住他的手,责怪道:“你疯了!这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司凤见罗喉计都竟然这样紧张,心里些许不适,挣开道:“他身上这血咒,是我离泽宫欠下的债,理应由离泽宫偿还,在没能解开血咒之前,我会用我的血养你,等出了这里,我必定联合长老前辈为你解开。”

罗喉计都听他这么说实在着急,奈何这人认定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只恶狠狠看着寒玉山,早知道,他就算打晕司凤,也不让他进来这里半步。

寒玉山只惊讶看着司凤,不知说什么,司凤走到他跟前,催动灵力,将自己的血引到他面前。

所谓用血养中了血咒蛊的人,便是要用活人的血,给那人喝下,配合灵力催动他的全身经脉,才能得以缓解痛苦。

等到司凤做完一切,便已经浑身无力颓落下来,罗喉计都一把揽住他:“司凤,你怎么样。”

司凤满头都是冷汗,小声道:“我没事。”

“你真是爱多管闲事,你自己伤势初愈还没有调养好,现在又强行做这事,实在让人生气。”罗喉计都现在都不顾自己在除司凤外的人面前失态了。

司凤道:“让魔尊担忧了,可这事,我是必定要做的。”

罗喉计都气不过,却也只能为他护住心脉,帮他恢复起来。

那边寒玉山已是调息完毕,他往司凤靠近,又见罗喉计都死死地看着他,想要用眼神把他瞪死,不觉竟是有些得意起来,他了从来没看到过魔尊这幅没辙的样子,从来,魔尊要谁死,那人就不可能再出现在世上,想来,自己是个意外呀。

不由又对司凤增加了几分好感,他笑道:“我还以为在魔尊身边的,多少也应是狐假虎威的小人,却不想是宫主这般的神仙妙人,你这恩情我记下了,多谢了。”

司凤对他点了点头。

倒是罗喉计都还不依不饶道:“怎么,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心思龌龊不堪,本尊看上的人,又何时需要你来评价?”

司凤没想到罗喉计都竟然在别人面前避都不避就胡言乱语,当下就要推开他,罗喉计都却不放开。只急得司凤满脸通红。

寒玉山看在眼里,道:“魔尊,强人所难可不算你所要的光明磊落,况且,硬逼他的话,莫不是魔尊忘记我的经历?”

罗喉计都紧抿着唇,将司凤半抱起身:“本尊自然不屑做那些强迫的勾当,本尊所要的是心甘情愿,可这心甘情愿,也必要去争取的。”他这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那个自己在意的人听。

寒玉山还想说什么,却听罗喉计都不耐烦道:“少说废话,还不快带我们出去,你想让你的救命恩人耗死在这里?”

第十二章

这世外桃源般的仙境本来就是一处地洞,寒玉山领着罗喉计都和司凤来到一处入口,停了下来,寒玉山侧身对罗喉计都点了点头,罗喉计都会意,手只是一挥,那看起来被怪石封死的洞口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处处透着亮光的石门。

寒玉山上前,轻轻转动墙上凸起的一块,嘶哑的铁锈摩擦声音响起来,石门开了。

“虽说你被人囚禁,可这儿怎么处处遍布修罗族的阵法。”罗喉计都抱着昏迷的司凤跟在寒玉山背后,问道。

寒玉山自嘲一笑:“这些全都是我教给他的。”

罗喉计都有些不信的看着他。

寒玉山道:“在离泽宫第一任宫主还在位时,我与风凛也算是少有的知己,那时候我们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罗喉计都掂了掂司凤,只觉得怀里的人实在是太轻了,感觉稍有不慎,他就会变成一根羽毛飘走。此刻司凤毫无戒备的靠着他,罗喉计都不由会心一笑,看惯了这人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的责任心,还有与他针锋相对的好强,此刻这般对他的依赖感可从来都没表现出来的,这种感觉有新鲜也有不舍,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

不过不管什么样子的司凤,他都不可能背叛他,就算现如今他最心爱的女人不见了,他也从来想过要离开他,或者害他,想来他确实很爱那个叫褚璇玑的女人。罗喉计都生平第一次觉得沾了别人的光而不恼的。甚至听寒玉山说他被知己所害,竟还有些许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