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着受伤的左眼,李肆面目狰狞。
闷油瓶上前,李肆把他挡回去:“没的事,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闷油瓶将他搀扶到床上,李肆没有受伤的眼睛继续盯着闷油瓶:“我睡一觉,你不要离开。”
“好。”
梦里也有闷油瓶,李肆不常做梦,几千年来做梦的次数屈指可数,前世也是如此。梦里的事物不真实,有种怅然若失的心情,并不是什么好感受。
但这次梦里他梦到了闷油瓶,他看到的是一个坐在雪山上,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闷油瓶。闷油瓶与雪山很违和融在一起,像是雪山上守护世人的神明。
闷油瓶的周遭是一片白茫茫,都说雪是世间最纯净的东西,但李肆更想说,闷油瓶的眼睛才是世上最干净的。他淡漠的眼睛,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清澈得要命,好像从来没有被污染过。
他是长白山最纯的雪,最冽的冰,是守护世间的神明。
如果世上有神明,那一定就是他了吧。
虚幻和现实相交替,睁眼看到的还是闷油瓶。
“你醒了。”
闷油瓶将他慢慢扶起来,李肆缓缓坐起。闷油瓶端来一碗汤水,李肆闻了一下,拒绝般躲开。
闷油瓶:
“这是张家药方做成的中药,治疗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