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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墨镜往下压了压,露出眼睛来,塞西尔偏头看她,眼神有些疑惑。

按理说克洛伊现在应该是在曼彻斯特,她之前拒绝了一起回葡萄牙的提议,并且明确表示自己对球赛的热情并不是很高。

见到塞西尔疑惑的目光,克洛伊便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塞西尔。

“不好意思,捡到的时候顺手就打开看了。”

塞西尔接了过来,目光有些出神。

克洛伊忍不住说:“喂,朋友,你从不愿意开口说话,变到不愿意用手语,现在连眼神都懒得回复我了吗?”

塞西尔终于递给她一个眼神,克洛伊有些无奈,“你要去和小朋友的家长谈论抚养权的问题,这样笨口拙言可不行。”

塞西尔的眼神带上了几分不耐——于他而言,似乎已经算是在外人面前很是外露的情绪了。

克洛伊自嘲:“不是所有人都是你那个小朋友,甚至大多数人在阅读你的眼神方面连我都比不上。所以,你是在生气什么?生气我说你是去要抚养权?还是我说你笨口拙言?”

她的神色逐渐平静,“塞西尔,你打算就这样去告诉他的父母这个重磅新闻?或者就用那张轻飘飘的纸片?”

塞西尔很想不理会克洛伊,但是他已经丧失的听力让他不得不直面着克洛伊,这样才能知道她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克洛伊觉得现在的塞西尔有些陌生。

她和迪马斯都比塞西尔醒来的早些,他们的听力或多或少都有受损,只不过没有塞西尔严重。

塞西尔的伤不在外表而在头脑,所以他昏迷的时间最久,克洛伊还记得,当时医生说他如果再不醒来或许就要以植物人的状态度过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