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睁了眼, 胸部以上只束了件通透的短纱衣, 整个人如玉般温润秀美。李瑛坐下,让她轻轻枕在自己腿上。
“邸下饮了许多吧?”宋时真侧过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任由他触摸着发丝。
“今日高兴。”
除了母后和明温,他从未对一个女人这般上心。
礼成,似是有一根线,将他们紧紧捆缚在一起,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好像也不再有设防的理由,于是这样欢喜的日子里,便露出了久违的真实感受。
檐角上的风铃叮当作响,晚风倒有几分舒畅。
低首望去,她的衣襟上的飘带被压出了皱褶, 李瑛伸手去抚平,却被她下意识地一护。
他忽而轻哂:“小姑娘。”
那低音带着三分醉意,宋时真面上一红, 坐了起身。
李瑛却突然想到了那串粉色碧玺串珠,若是戴在这般纤嫩白皙的手腕上,必是相配至极的,一时又有两分可惜。复又想到自己会错了意,竟误以为她是买下送给自己的……
他微微皱了眉,有些吃味。
她的脊背薄而瘦削,漂亮的蝴蝶骨好似庭院里海棠上突起的花枝。李瑛叹了口气,取过一旁的发带,耐着性儿替她束好发道:“以后这等形貌,只准留在东宫里。”
缱绻的话语绕过冉冉而起的熏香,酥酥麻麻缠绕在她的心上。她转过身,望着眼前的世子。他以手支颐,目若寒星点点,唇边挂着淡淡笑意。
微弱的烛火摇晃,竟生出一丝暧昧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