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目光却不期然又顺势看了上去。她纤白的臂腕上有一串编织的红绳,穿着几颗小巧的红豆,衬着她那细皮嫩肉,隐隐透出皮下青蓝的筋脉……
着了魔般,他伸手摘下了她的面纱。
“邸下……”宋时真惊讶抬头。
窗外蝉鸣声此起彼伏,欲雨不雨,天泛着青灰。李瑛轻咳一声抽回思绪,只觉心中无名烦闷。
他将案几往前一推,支着额头闭目斜靠在了小塌上:“这块纱挡着,不觉得闷吗?”
她憋得难受早就想取了下来,不过怕这个时代讲究什么男女大防,身在宫里,不敢掉以轻心罢了。
没多会儿,五更天便上朝的世子到底沉沉睡去了,瘦削冷白的手垂落身侧。
张内官颇有眼色地摒退內侍,带上了门。
宋时真坐得腿麻。这么热的天她说得口干舌燥,狗男人却连碗梅子汤都舍不得赐给她……
越想越气,捉弄心起,她取过一只细头毛笔,蘸了些墨汁,轻手轻脚地跪坐在塌前。
画只大乌龟……不,还是铁公□□。
憋着笑,笔尖颤抖着一步步接近他的俊容。
下一秒,笑得哆嗦的手腕却被一把抓住,轻轻一带,她重心不稳,跌落在小塌上。
他睁开眼,锐气逼人。
宋时真愣住了,过了会想要将手抽出,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她心虚地陪着笑:“邸下……”
目光看向笔尖,似是才明白她的一肚子坏水。李瑛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轻笑着一手取过她手中的毛笔,一手牢牢紧缚着她。
许是吃痛,她缩在他的怀里,昂起头,眼睛里亮晶晶的,轻着声音连连告饶:“邸下……小女不敢了……”